在裘宇与君羽尧的精心照顾下,颜朝歌的身体恢复地很快,那一道粉色的疤痕也在慕容汐亲自调配的凝脂露的擦拭下渐渐减淡,而方恢复元气的颜朝歌一刻也没停下,迫不及待地捧起兰悠留个自己的琉璃制作秘籍在房里研究着,她在心里默默做了决定,下次去项湳城一定要让她看到自己的手艺。
当然,除了每日对着那些黏土,颜朝歌还不忘研究寄生,那一味被颜朝歌偶尔发现的药材就连裘宇都不曾见过,于是待颜朝歌身体无大碍后,裘宇便匆匆赶回了双木谷,说是想从谷中找出那味药材的原株,寄生就交于颜朝歌与应然继续跟进了,这也给了颜朝歌一个正大光明住在君府的理由。
将一枚耳坠做好,颜朝歌简单活动了一下四肢,正打算开始研磨起草药之时,却瞥见窗外匆匆赶来的应然,他朝着颜朝歌挥了挥手,脸上似乎挂着欣喜的笑容。
“师傅,今日怎来的这样早?”平日里,应然总是用完午餐才姗姗来迟,显然今天是有什么消息要带给颜朝歌。
“歌儿,你师伯来信了!”应然晃了晃手中的信纸,言语里满是激动道,“裘宇说他找到那一味药草的原株了,这味药草倒也不难找,它生于潮湿的河岸边,只是相貌与一般野草无异,难以让人察觉,若不是他在采药时不小心将草药掉到了河里,他下河去捡,也不会发现。
“到底是什么药?隐藏地这么深?”颜朝歌着急地夺过书信,一目十行地扫视着,目光最后在夺神草上定格。
夺神草对于颜朝歌而言并不陌生,在她从小翻看的医术里不乏这个名词,只是……夺神草一年四季形态各异,更是与周边杂草相似,书上并没有对其形态的准确描绘,只道:夺神草,极难寻,性毒,似草似花,喜阴湿。
“师傅,你可知这夺神草该怎么解?”预感告诉颜朝歌,夺神草的毒并不容易解。而她预料地没错,其实关于夺神草的描述还有一段话:夺神草,破神经,产错觉,感官扩大,入骨入髓。
应然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道:“先不说我没见过夺神草,根据书上所言,夺神草一旦入体便深入骨髓,何况王爷身中寄生已有五年,夺神草的毒恐怕……”
“我不信……只要是毒一定能解……”握着信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颜朝歌抬起头强颜欢笑道,“师傅,你帮我好不好……我一定要分析出夺神草的组成……不行的话还可以找师娘……”
应然理所应当地以为颜朝歌一心想要解开寄生是为了君羽尧,于是,他轻轻拍了拍颜朝歌肩头道:“别垂头丧气的,师傅不是没说不帮你嘛,而且你师伯还特意将晒干的夺神草与信一并寄来了。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研究吗?”
“师伯把夺神草也寄来了?”颜朝歌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惊讶道,“师傅你怎么不早说!”
瞧见颜朝歌为了君羽尧一惊一乍的模样,应然好笑地摇了摇头道:“我说歌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看书看一半的毛病?你师伯在信上可是都写了的。”
颜朝歌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低头将剩下一半没看完的信继续看了下去。有了裘宇与应然的鼓励,颜朝歌对于夺神草的研究更有了份信心,与应然一起吃了午餐,两人便低头讨论了起来,就连屋外路过的君羽尧也没有瞧见,看着颜朝歌用心的模样,君羽尧悄悄扬起了嘴角。
这一捣鼓就是一下午,夕阳西下,窗外燃起一片火红的晚霞,颜朝歌停下手上的动作,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道:“师傅,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听说慕容汐会在这几日来君璃城,夫妻俩好不容易有机会独处,颜朝歌可不能随意破坏了。
应然直起身望了眼窗外,而后点了点头,放下卷起的衣袖道:“是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你也休息吧,明天下午再继续。”已经好久没有连续工作了,应然捶了捶微微有些酸涩的背脊,将杯中剩余的茶水饮尽,才向颜朝歌挥了挥手,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间。
“师傅慢走。”颜朝歌目送着应然离开,片刻后才重新坐了下来,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桌面,从中腾出了一小块地儿。经过一下午的研究,颜朝歌与应然成功提炼出了夺神草中的毒素,但颜朝歌发现,他们提炼出的毒素与寄生中的毒素有着些许的差异,这是何原因?难道寄生中还有别的配方?
“姐姐,吃饭了。”正当颜朝歌纠结之际,素织锦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屋了。这些天,颜朝歌将素织锦调回了君府与自己一起制作琉璃制品,兰轩琉璃居则托给了君羽尧的人,“姐姐,你都忙碌了一整天了,休息一会儿吧。”每日上午,素织锦会跟着颜朝歌一起制作琉璃制品,下午则自己练习。
“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完成。”颜朝歌轻轻叹了口气,将素织锦拿来的饭菜放在方才腾出的地儿上。
“姐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今天吃完饭就休息吧。”颜朝歌的努力素织锦全看在眼里,可是她不懂医术,没法帮颜朝歌研究寄生,“如果有什么织锦可以做的,姐姐千万不要客气。”
望着素织锦很是认真的脸庞,颜朝歌轻轻一笑,她拉过素织锦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道:“傻织锦,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以后琉璃居还要继续请你替我好好打理。”
素织锦的双颊微微一红,轻声道:“姐姐……我会好好做的。哦对了,今天下午王爷来过呢,不过他看你和应先生很认真地讨论着,也就没进来,还关照我别告诉你。”
“王爷来过了?”颜朝歌还奇怪今日怎么没见到他,原来已经来过了。
“姐姐你不知道,王爷看姐姐的眼神可温柔了。”君羽尧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站在院子里,远远望着颜朝歌的侧颜。
颜朝歌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脸上渐渐染上一层红晕,她没有搭理素织锦的自言自语,却是将关于君羽尧的种种一字不差地听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