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哥毫不理会地上的二航,顺势声音略大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陈望是我罩着的,以后谁再敢找他麻烦,那就是找我老钱的麻烦,哪个不老实的,有心思的,现在就给老子站出来。”
他说完,扫视四周,目光尤其在曹书平那一桌多停留了几秒,然后显得很‘和颜悦色的’对我说道:“陈望,你放心,以后我罩着你,我不在,你就是头。”
钱哥这是摆明了要把我放火上烤着啊。
我心思急转,面上却不急不缓的说道:“多谢钱哥照顾,不过实难从命,一直以来都是平哥照顾我。”
我这话说的就很明白了,我是受平哥罩着的,不用你钱哥罩着,而且我也把自己身份摆正了,我就一小弟,根本不参与你钱哥与平哥的恩怨。
他钱哥会那么好心抬我做头?无非是想拿我当枪使用来恶心曹书平而已。
不过我这般说话,虽说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却实在是很没给钱哥面子。
钱哥略尴尬的嘿嘿一笑,低声凑到我耳边说道:“陈望,你小子真行,有种,当着这么多人面也敢撅我的脸。”
我保持面色微笑,唇角轻动,“钱哥,你与平哥的恩怨是非,是你们的事情,我可不想做牺牲品。”
钱哥低哼一声,愤然离去,同时有两个经常跟着钱哥走的狗腿子扶起倒地的二航紧随其后,安俊亮那小鲜肉捂着脸回头看了看我也紧跟着离开了。
我以为此次闹的事情会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会更加被人刁难,但出乎意料的是,我接下来的几天过的尤其平静,二航也不找茬搞事了,反而避开我。
至于曹书平,他依旧是看自己的书,吃自己的饭,也没有丝毫与我改善关系或者亲近我的举动,不过想来也是,没有谁会只因为一个人的某一次表忠心就很相信那个人。
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我虽然表面看着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过心里也一直紧绷着精神,不管钱哥从哪方面对付我,我都时刻警惕。
但该来的似乎总是会来,这天中午刚吃过午饭,我们正列队准备回宿舍,正是我之前重伤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女军医。她蹬着一双高跟皮鞋,披着掩盖了修长双腿的白大褂走到我们列队面前。
“陈望,出列,跟我走。”女军医的声音冷冽的毫无感情色彩。
不得不说,环境真的很能改变一个人,我在这里对于穿制服的人的命令,已经没有丝毫拒绝的欲望。
拒绝就意味着反抗命令,反抗命令?有很多方式让你知道什么叫服从命令。
我跟着女军医身后,临走时我看了看在最后面的钱哥,他一副阴险得志的笑意。
也是了,也就只有钱哥的协管身份能与上面的人说上话,看来他是又耍了阴招。
我想了很多接下来的场景以及应对方式,但直到我前面散发淡淡中药味道的女军医停下脚步我也没太多头绪。
我还没到二十,我特码也是第一次进局子啊。
女军医打开厚实的房门头也不回说道:“进去。”
房门牌子上只写着‘办公室’三个字。
随机应变,我压下自己心底的紧张对自己说道,见机行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一条命。
房间内,布置的很简洁,我只走进几步,就看到窗口处站着一位穿着中山装的男子。
男子背对我挥挥手,女军医把房门关上站在我身后。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
“陈望,还不到二十,也不是混迹多年的老油子,行事手段还真有点意思。”
身着中山装的男子转身望着我说道:“我是卢国胜,这里谁当头不是老钱说的算,而是我说的算。”
原来他就是卢国胜,在牢里这么多日子,我多少也了解了许多,这里的绝对管理者只有一个,就是卢国胜!
但我真没想到,我居然直接就见到了他,这个身份背景都极其神秘的掌权者。
卢国胜面色不怒不威,甚至有些书生气,但他眼神里却充满了凌厉的味道。
“陈望,跪下。”卢国胜没给我太多观察他的机会,甚至开口的机会也没给,语气自然的就像说你请坐一样。
我还在犹豫如何应对,忽然小腿一疼,膝盖忍不住跪倒在地。
是身后的女军医用她的高跟鞋踢到我的腿上。
“这几个月你的表现说不上多优秀,也不算烂泥,但我发现你白跟着曹书平身边了,难道他没有跟你说过,服从,只有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