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很高兴的安容,却呲牙咧嘴了起来,凭什么你喜欢豆芽,我就要卖给你秘方?不卖!别怪安容心情差,她有些起床气,一大清早被肚子疼闹醒,心情正差,又碰到土豪炫富。她的心情就更不好了。心情不好的安容,愣是先写了回信,才去梳洗打扮。芍药放飞了小七,从回廊上回来时,对安容道,“姑娘,你昨儿肯定把小七脚腕上的竹筒烧坏了。今儿都换了个新竹筒了。”安容刚梳好发髻。秋菊在帮她固定,听到芍药的话,安容猛然一转头。秋菊一不留神,废了半天心神盘好的飞仙髻又散了。秋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天芍药处处跟她作对,她已经窝了一肚子邪火无处发了。现在倒好,连累她连发髻都梳不麻利了。气极之下。秋菊扭头便骂芍药,“你作死啊,什么时候说话不行,刚梳好的发髻又弄散了。耽误姑娘用饭!”芍药缩了缩脖子,不是怕秋菊,而是安容的眼神。从怔然。到震惊,再到惊吓。再到满脸羞红,最后皱眉。这么多表情,芍药就瞧明白了一个,姑娘皱眉头,那是肚子疼了。喻妈妈端了药碗来,一脸疼惜的看着安容,真是遭罪啊,别的姑娘来葵水,不说活蹦乱跳,可也不像姑娘这样,时不时就疼的直皱眉头吧?这要吃药还好,不吃药还不知道疼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柳大夫有没有根治的办法,可是这话,实在不好张口啊!喻妈妈见安容三千发丝披散,她脸色娇红,胜似三月梨花,瞧的有些错不开眼。等安容转身坐下,喻妈妈才回过神来,笑道,“既然头发都散了,就先把药喝了吧。”安容也不扭捏,接过药碗像是口渴了喝茶一般,一口干了,她是真讨厌肚子疼,赶明儿一定要把身子调理好了,绝不能跟前世那样,想要一个孩子都那么困难。想到孩子,安容又想起了那一天,想起了比自己小两岁的表妹柳雪茹,一脸温婉的喂她喝药,她似乎能感觉到那日嘴中的苦涩。安容嘴角微微泛冷,连周身都蒙了层寒。重生许久,她都快把她给遗忘了。她更忘记了,四太太回来,她回侯府的日子也不远了。这一世,她还会一如既往的天真无邪吧?会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抓着她袖子,可怜兮兮的道,“四姐姐,我爹死了。”安容在神游,但是却吓的四下丫鬟不敢大声说话。秋菊恼了芍药,在背后狠狠的推了她一下,芍药差点撞到梳妆台。不小的动静把安容给惊回神来,脸上寒意褪去,蒙上了一层羞意,像是一抹胭脂丢在积厚的白雪上,清雅中带着一丝娇媚。渐渐的,娇媚更甚,里面还夹带了三分羞赫。安容能不羞赫么?她会错意了!那喜欢二字,不是喜欢豆芽啊!安容拍拍脸颊,用手背的冰凉去降脸上的燥热,她怎么那么倒霉,花笺为什么没有烧掉,为什么要被他看见?!还有她的回信……安容想起自己的回信,都有一种想去撞墙的冲动了。而萧湛看到信时,真是哭笑不得,因为信上是这样写的:你有钱,是土豪就了不起啊,我虽然没钱,但我有豆芽,我照样任性,不卖!是够任性的,一万两买豆芽秘方,是个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偏不卖。萧湛很无奈,他知道自己被误解了。他很想说,其实他不喜欢吃豆芽。玲珑苑,安容数米粒一样吃完了早饭,带着海棠去了松鹤院。远远的,安容就瞧见了沈安溪扶着三太太从岔道走过来,安容三步并两步走了过去。三太太脸色微白,但是比昨天瞧见的要好了不少,可是也该在床上歇着啊。“三婶儿,你怎么出来了?”安容接了丫鬟的手,扶着三太太道。三太太摇头一笑,眸底有三分无奈之色。ps:求粉红o(n_n)o哈哈~☆、回门她不能不出来。老太太不喜欢二太太接管内院事务,她回来侯府的第一天就知道了。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再略微有些着凉罢了,昨儿夜里,她用了土办法,捂出一身汗,身子爽利多了,她不能给理由让老太太为难。当然,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不能明说,但是谁都知道。三太太拍着安容的手,笑道,“西苑要重建,你三叔的意思是想尽快的修好,请了二三十个工匠回来,琥珀苑离正院不远,闹的慌,我就是歇也歇不安稳,还不如在老太太这里打个盹,还有西苑着火一事,太过蹊跷,你爹和你三叔要查,可是朝廷事务太忙,还是我自己来。”沈安溪站在一旁,撅着嘴,一脸恨意道,“这还用查吗,肯定是大夫人派人放的火!”三太太脸色微变,呵斥沈安溪道,“不得胡说,放火这么大的事,没有证据,怎么能凭白指控人?”三太太哪里不知道大夫人的嫌疑最大,可是能悄无声息的放火将西苑正院烧了个干净,这等手段何等了得?连她都差点死在那场大火中!现在回想起来,三太太的背脊都是凉的,要不是派了丫鬟轮流守夜,她又吃了镇惊压魂的汤药,只怕她夜里会惊醒数次,她甚至不敢待在西苑。她想换院子住,可是三老爷不同意,退让只会助长别人的气焰,对方要是真想置她于死地,她就是住在松鹤院,都逃不过去。不能胆怯,要硬气,得抓住他,灭了他,才能一世无忧。但是经过一场惊吓,三太太的胆子变小了很多,她怕死。更怕一双儿女被人给害了。以前沈安溪说那话。她最多瞪她两眼,但是现在她会呵斥她了,有些怒意。放在心里就行了,说出来,难保不会被暗处的人听去。要是琥珀苑再着火,安溪和闵哥儿谁遇害了。她会发疯的!沈安溪觉得很委屈,她又没有说错话。直觉告诉她,西苑的火就是大夫人放的,她心机重,手段狠毒。她们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从偷窃四姐姐的秘方,到污蔑四姐姐和人私相授受,再到下毒害她娘。甚至连良蕉都是她的手笔,不就是看不惯娘亲管理侯府吗。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红疹被娘躲过去了,良蕉的事也及时弥补了,更以牙还牙的让她脸上长红疹,她就起了歹心,要烧死她娘!沈安溪心底良善,有些毒舌,性子还冲的很,她很想拎把刀去沉香院,或者让大夫人也尝尝被人烧的感觉!安容望着沈安溪,自然将她眸底的恨意瞧了个一清二楚,她知道沈安溪心里气不过,可是没有证据能耐大夫人如何?爹爹在查,三叔在查,祖母肯定也会过问,这么大的事,只要查出来,没人会姑息的,可是一天两夜过去了,愣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安容觉得可怕,她一直相信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放了火,怎么就能做到滴水不漏呢?沈安溪巴巴的看着安容,希望安容支持她,安容朝她摇了摇头,以牙还牙的放火肯定不行。沈安溪失望的撅高了嘴巴,没有人帮她,她能放火才怪了,沈安溪咬着唇瓣问,“四姐姐,你对咱们侯府的府邸了解多少?”安容微微一愣,茫然的看着沈安溪,“为什么这么问?”沈安溪四下望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方才压低声音道,“四姐姐,你也知道,救我娘和必兰的是荀少爷,二哥问他可瞧见纵火之人,他却反问二哥对侯府府邸了解多少,二哥想不通,昨儿回来起,他已经把侯府逛了好几遍了,而且,最奇怪的是,荀大哥跟二哥说,纵火之人他会查出来,二哥觉得可能放火之人不是府里的人,那天他出现在侯府,还救了娘亲一命,可能是抓贼抓到侯府来了。”虽然爹娘都觉得这样的理由很牵强,什么样的贼,能扛着好几桶火油在侯府飞来蹿去,还不惊动侯府守夜的下人?安容当然知道沈安溪说的不对。至少荀止抓贼到侯府就不对了,明明是来送花笺问豆芽的啊。但是他救了三太太是事实,那火来势汹汹,他真有可能瞧见了放火之人,可是他问二哥那话是什么意思,对侯府府邸了解多少?侯府怎么来的,侯府上下谁人不知?除了玲珑苑,都是前朝留下来的,就算这些年修修补补,可基本上没有大兴土木过。安容也犯迷糊了,侯府府邸有什么好了解的?还有他要查清纵火之人做什么,这是侯府的事啊?三太太拍了拍安容的手道,“虽然荀少爷救了我一命,我也只瞧过他两眼,但是三婶儿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他不会随随便便来侯府的,只怕是有大事,三婶儿听说,皇上专门有一支暗卫,恩宠谁,就会去查谁,朝廷有不少宠臣一夜之间失宠,有不少就是出自暗卫的手笔……。”三太太话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别看皇上掌握着万万人的生死,可是皇上也难做啊,一个小小侯府,连身边的丫鬟都不敢亲信,何况是皇上对于那些大臣了。她将一个丫鬟当作亲信,都会将她查的一清二楚,何况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