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绣拂开长发,淡淡的看向董清身旁低着头的小丫鬟:“便是你说…。我与人搂搂抱抱,私会情郎?”
小兰低着头不敢看她:“奴婢、奴婢看见有人翻墙过来了…。。”
“哦。”微微拖长声音,打断小兰的话。顾明绣抬眸对上董清的视线,漆黑的眸底晕开漠然,直教董清蹙了蹙眉头,顾长歌隐隐有些许不安。
顾明绣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翻墙过来与我私会的情郎我是没瞧见的,不过翻墙过来的贼人倒是有一个呢。”她看向墨竹,吩咐道,“将人带上来,让她认认看是不是那个与我搂搂抱抱的情郎。”
墨竹会意,颔首去了。
微俯身子将头靠在手掌之上,顾明绣的声音带着隐隐几分笑:“清姨倒是也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一些,指不定明日一大早四娘便将那贼人交给了官府呢。”
董清脸色微变,正要说些什么。似乎是看懂了她要说些什么,缪兰撇了撇嘴:“姨娘可能不知道,那贼子是沉香跟着几个小丫鬟一起抓的呢,倒是也笨,连个墙都爬不好,将自己的腿都摔着了。”
墨竹很快领着人便上来了,几个小丫鬟揪着一个瘸着腿的青年人刚刚走进屋内,董清瞧见人微微一怔,便听得小兰已经浑身发抖的跪下,喊道:“就是他!就是这个人跟着四小姐私会!一定、一定是四小姐知道被发现了才说是贼人——”
董清脸色骤变,四周的下人们神情也有一些奇怪。
话未说完,墨竹抬手干脆利落的给了小兰一巴掌,教她一脸恐慌不敢再多说。
小兰捂着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看向众人,却见一干下人脸色奇怪,董清隐隐有几分怒意。她心下恐慌,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无助的掉转头去看顾明绣。
顾明绣的神情冷冷淡淡,柔声道:“你整日明心阁芷兰院的两地跑,必然是不认得这个人的。”她看向那青年人,唇角微微上扬。
丫鬟松开手,那青年人便站直了身子,面色恭敬的退到一旁,哪里有方才瘸腿害怕的模样。
顾明绣淡淡道:“这是账房的儿子,是府里头的人,我方才派人将他叫过来的。”
小兰浑身发抖:“是、是奴婢认错了。奴婢当时离得太远,看不清那个人…”
“你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所以现在将他认错了。”顾明绣温和的点了点头,小兰也跟着拼命点头,“那么同样的距离,你便看得清楚,那个女子是我?”
她声音冷淡,急转漠然,此刻便是无比凌厉:“分明是胡说八道,毁我清誉。没有男子同我搂搂抱抱,那你所见是何?早已编好的说词罢了,说,是谁指使你的!”
小兰被她这般严厉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止不住的磕头:“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四小姐,四小姐您饶了奴婢吧!”
“原是你这个丫鬟乱搅舌根!”董清见状,立马一脸怒容瞪向那丫鬟,“竟是这样挑拨我们跟四娘,看不好生收拾你!”
“四妹妹,是我们听信她的话,误会了你。”顾长歌面带愧疚,十分自责。
董清道:“四娘,你好好休息,这些个人交给我,我来查清楚,莫要教坏了你。”
她挥了挥手,便要将一直在磕头的小兰拿下。方才跟着墨竹一同进来的两个嬷嬷默不作声的上前拦住她们,便有两个丫鬟将小兰抓着往后一拖。
顾明绣淡淡一笑:“既是我院中的丫鬟,还是由我自行处理的好,何必多是费心?明日交了官府,一并处理了便是。”
董清急道:“四娘,你年纪小还不懂事!这若是传到了官府,对你的声誉不好!”
冷淡的视线与董清的相撞而上,顾明绣定定的看着她:“四娘不曾夜会情郎,也不曾冤枉什么人,为何对我的声誉不好?此处那么多见证人,”她弯了弯唇角,眸底有几分挑衅转瞬即逝,“还得多谢清姨带了那么多人呢。”
袖下的手揪紧,顾长歌启唇还未说话,顾明绣冷淡道:“四娘的事情,四娘自己解决,不劳烦二姐姐跟清姨!”
声音冷漠而又凌厉,竟有几分气势逼人。
“姑娘累了,”缪兰上前去扶顾明绣,墨竹适时挡上来,微微一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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