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杜少强与从青树皮镇赶回来的杨洋和苏朋,在县城北街的客又来小餐馆,为洪景天庆祝。
“景天,来,大家干一个,祝你从此以后,前程似锦,步步高升。”虽然洪景天比自己还早一步成为副科级,但杜少强还是发自内心地替最好的朋友高兴。
洪景天看到杨洋和苏朋也端起了酒杯,他笑了一下,端起杯子,扫了三位一眼,真诚地说道:“少强、杨洋、苏朋,我景天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认识了你们三位好朋友,我景天今天能从一个教师,到去桐坪乡任职,少强可是帮了我老大的忙,如果不是少强,我也不会有这天。”
说到这里,洪景天两眼湿润,看着杜少强说道:“少强,别的我也不会多说,这份情我记下了,我们永远是兄弟。”
“对,我们是兄弟,来,为了我们的兄弟情谊,喝。”杜少强受到了感染,豪气地说道。
这杯酒下去后,接下来自然四人一边热情地说着话,一边喝酒,话语里,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特别是杨洋和苏朋,知道杜少强马上也要下去当领导了,心里更加激动,渴望自己也有进步的一天。
本来白天的时候,洪景天还有几分失落,自己被分到桐坪乡,那可是很多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后来还是杜少强和他聊了很久,他的心情才好起来的。
自己堂堂天阳大学毕业的大学生,难道在桐坪乡就不会有一番作为?
他不相信自己一辈子会困在桐坪乡。
第二天,洪景天拒绝了杨洋送他去报到的盛情,一个人坐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的车,翻过连花山,到了富阳河边的蓬溪镇。
在镇上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到码头边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坐上从清滩镇下来的机动船,沿着富阳河往下航行了一个小时,机动船在一个十分简陋的小码头上停下,洪景天跟着船上的旅客下了船,向人打听了一下到乡zhengfu的路,然后就沿着那条碎石小路,往桐坪乡zhengfu走去。
桐坪乡是南坪县条件最艰苦的乡镇,当然也是经济排名在全县最末尾的乡镇,这还不是大家都不愿意到那里去工作的原因。
这桐坪乡,是南坪县位于富阳河边的三个乡镇之一,这三个乡镇,分别是最上游的清滩镇,中间的蓬溪镇和最下面的桐坪乡。
从县城到蓬溪镇有差不多五十公里,这条公路蜿延曲折,从重峦叠嶂的连花山之中穿过,路况并不好。
清滩镇离蓬溪镇二十公里,有一条沿江路连通,不过,从蓬溪镇到下面的南坪乡,却因为富阳河靠南坪县这边,山势太过陡峭,如果修公路,这工程量太大,而如果从桐坪乡直接翻山连结县城,至少有三十公里,才能到山那边的青树皮镇,山高路陡,这个工程量更加不小。
其实,历史上,就有官道从南坪县经青树皮镇再到桐坪乡过富阳河的,只是这条官道,翻山越岭,曲折盘旋,现在基本上算是废切了。
所以,桐坪乡就成了南坪县唯一不通公路的乡镇了。
与桐坪乡隔富阳河相望的,是福东省的江陵市,而且江陵市就在桐坪乡下面不远的河对面,离桐坪乡不到十公里,所以,桐坪乡的人,到江陵市的时候,反而比到南坪县的时候多得多。
富阳河是一条大河,在南坪县这一段,正好是天阳省和福东省的分界线。
洪景天跟着回乡里的人群,慢慢走到街上,看到街两边都是老旧的建筑,而且很多都是老式木头建筑,给人一种历史的沧桑感,特别是位于街头的那个高大的牌坊,更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古韵。
从街头走到街尾,洪景天发现,整个桐坪乡街上,除了几幢青砖土瓦的建筑外,根本没有看见一幢具有现代特se的建筑。
这里,仿佛就是一个被现代文明遗忘的角落。
问了几个街坊,他终于来到了桐坪乡zhengf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