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星听了,也不矫情,伸手接了,“谢谢。”
钟一鸣又拿出一包,递给赵赵,“这是给你的,一起帮忙解决吧。”
赵赵伸手接过了。
他有些焦虑地皱起了眉,但目光触到谢重星,很快低下头去,假装忙着剥巧克力包装纸。
赵赵和他们不是一个班的,是隔壁的隔壁调寝过来的,听说是室友之间摩擦得过分,所以调到了他们这个寝室。
谢重星和赵赵当室友也没到一年。
谢重星多看了几眼赵赵,敏锐地发现赵赵似乎是因为他的注视手抖了一下。
谢重星平静地问:“可以开灯吗?”
虽然是傍晚,但因为寝室朝向的关系,所以已经有点黑了,到这个点就得开灯,不然都看不见写作业。
平常谢重星也会问,但今天的赵赵似乎显得格外紧张,他声音干涩地说:“可以,你开吧。”
寝室的灯是需要宿管开总开关,现在还没到时间,因此谢重星开的是小夜灯。
他将灯打开,将拿出一本英语单词小册子,默默地背诵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谢重星突然出声问:“付东临回来过了吗?”
钟一鸣愣了一下,“他不是停课了吗?”
谢重星说:“他柜子没锁,之前锁了。”
他说着这句话,目光落到了赵赵身上。
赵赵没有抬头,但他知道谢重星在看他。
谢重星轻声喊了一声“赵赵”,“你见过付东临了吗?”
赵赵咽了咽口水,低头说:“我、我没见过……”
谢重星顿了一下,问:“在哪儿?”
赵赵惊恐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谢重星说:“他让你把什么,藏到我东西里了吧?”
赵赵睁大了眼睛。
钟一鸣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说:“不是吧?”
谢重星直直地看着赵赵,“在哪儿?”
赵赵不说话,钟一鸣赶紧到他床上翻找了起来。
谢重星站了起来,“赵赵,你和他不一样。”
赵赵瞬间涨红了脸,他想起来,自己一直很乖的,从小学到现在,一直很乖,不会犯事,上课从不早退,从不会不写作业,循规蹈矩,是老师最放心的小孩,这样的他,初中的时候因为看不惯同学作弊,跟老师告发了他,所以初中三年一直被那个同学欺负到毕业。他得了教训,高中这三年,一直装透明人,对一些不好的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只想安安分分到高考而已。
但是陷害别人这种事情,他真的要做帮凶吗?
赵赵为自己羞愧,眼圈都泛起了一圈红,心里挣扎了许久,才嗫嚅着说:“是一块儿手表,欧米茄手表,牌子表,要五万块钱,放在你衣柜里的秋季校裤兜里。”
话音刚落,还不等谢重星去开柜子,宿舍门被人推开,付东临和宿管还有来巡查的值周老师出现了在门口。
付东临看着谢重星,眼里闪烁着恶意的光芒,他大声说:“老师,我怀疑有人偷了我那块手表!麻烦老师帮我搜查一下。”
钟一鸣看向谢重星,似在询问他该怎么办。
谢重星直接开口:“不用查了,表在我柜子里。”
付东临被他这一手弄愣了一下,脸上瞬间露出笑来,大声质问道:“是你偷了我的手表?”
这时候正好是宿舍人多的时候,他声音故意放的很大,声音都传出去了,不知不觉就出现了一些男生过来看热闹。
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谢重星面色不改,疑惑地说:“不是你主动让我保管的吗?你忘记了吗?”
“放屁,那手表买来五万块,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会让你保管?就是你偷的!”付东临借着手表的事情,将他对谢重星的鄙夷和厌憎一口气地宣泄出来,“这里只有你最穷,之前还总看我手表,是不是那个时候就起了要偷的心思?也是啊,偷东西多轻松,随便卖都能卖个几千块,能够你生活好久了吧?我最了解你这种穷逼的心思,你不要再给我狡辩,我现在就报警叫警察!”
他说着,直接掏出了手机,要拨打110。
“等一下,先别报警。”值周老师忙拉住他,能私了解决的事情,他是不想叫警察的,传出去对学校声誉也不好,他目光落到了谢重星身上,他是高一的老师,对谢重星很陌生,因而没有什么特殊滤镜,而付东临这么理直气壮,他不知不觉地偏向了付东临,对谢重星严肃地说:“这位同学,偷东西是很不好的行为,如果叫警察,按刑法来判,你这是偷窃罪,偷窃金额超过三万就要判刑,我劝你赶紧拿出手表,向这位同学赔礼道歉,一个寝室的,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