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吃的一点都不安生,季小三一会儿要求把凉拌的小菜往她跟前挪,一会儿提议应该拿糖罐来往粥里加点白糖,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一抬头却见对面的女人眼角含春刚好抛了个媚眼过来。
我一口小笼包呛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差点没被噎死。
风卷残云似的把碗里不多的饭扒拉完,我一本正经抽张纸巾擦擦嘴,说了句:“我饱了,你慢慢吃。”
季小三显然不信:“你才吃了一个包子、半碗粥。”
我声如洪钟回了一句:“减肥!”然后头也不回奔赴阳台去了。
季洛珏很快也放下碗筷跟了上来,这让我十分怀疑,她坐在饭桌前的目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吃饭,而完全是为了寻我开心。要不怎么我在的时候看她吃的一脸畅快,我一离开,她马上就不吃了呢?
如此段位高深的狐狸精,她心里的想法,又岂是我们普通小老百姓能猜得出来的?
尺寸量好,标线画完,我把做饭时用的围裙在身上一挂,又找了块白毛巾往头顶一系,一手拿锤,一手捏着钉子,摆好架势刚要敲下去,季洛珏突然“噗嗤”一声当场笑了出来。
“你……你这是什么造型啊,简直像极了那个歌手,叫什么……”
“阿宝!”我没好气的接了一句,原本高涨的热情立时消退的无影无踪了。
“我说小嫂子,您老人家要是吃饱喝足了,就劳烦您该干嘛干嘛去,别总围着我打转行不行?”
“不行。”季洛珏笑眯眯坐在不知什么时候搬过来的躺椅上,一脸好奇的看我:“你在干什么?”
有木板、电锯、锤子又有钉子,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做木工。”我十分敷衍地回了一句,拿起锤子将之前划好标示的两块木板叮叮当当连接在了一起。
这回她倒是没再说话,托腮在旁边静静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你不是在做床吧?”
“恩。”我从鼻间哼了一声当做回答,全身心都放在了手中的木板上,完全无暇他顾。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手艺。”
你不知道的多了……我嘴上虽然没作回应,耳朵却一字不漏将她说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做个床,沙发不好吗?”她翘着二郎腿,特意弯下腰凑近我,像是故意要让我看到她那满脸的揶揄。
废话!沙发好你怎么不来睡?
我扭头瞪了她一眼,手上拖拉着木板故意往角落移了移。本想藉此和这女人拉开点距离,没想到她轻轻一笑,起身推着躺椅再次凑了过来。
我忍无可忍,“啪”的把锤子往地上一放,回身看她。
“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我毕竟不是专业的木匠,敲敲打打的活儿本来也就是业余爱好,要是一个不注意伤了她……唉,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不行。”她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没办法,将暂时不用的木板一个个摞起来,运足气搬着走到她脚边一放,像个银河似的将我和她隔离了起来。
我在心里得意的笑了笑,留给她一个“看你这回怎么办”的挑衅眼神,回身蹲下来继续干起了活。
季小三总算因此老实了一会儿,可真的也就是一会儿,等我把床的大致框架订好,挡在我们之间的木板越变越少,直到最后一块也不剩时,她终于笑着再次凑了上来。
“小珥,看不出来你手艺不错嘛。”
她说着话,起身好奇的在刚有个轮廓的木床前蹲下,十分手欠的摇了摇我刚准备固定的一个床腿儿。
“啪嗒”一声,这是腿儿从床板下分离出来,倒在地上的声音。我心里一阵气闷,还没来得及发火,她大小姐倒先扶着墙“咯咯”笑了起来。
“我说这一碰腿儿就掉了的床,你躺上去还不马上就塌了?”
这腿儿是刚刚才摆上去,还没有加固呢好不好???
我咬牙切齿扭头看她:“小嫂子,您老能不能行行好,别给我添乱了?”
季洛珏一脸无辜,双手一摊回了一句:“我是为了你好,要不是我刚才好心帮你检验了一下,说不定晚上床榻了你都不知道。”
“我谢谢你,我自己做的床,就算塌了摔死,我也乐意,行了吧?就不牢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