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漫入烛火,烛光幽幽,平添了几丝清冷。
安伯尘放眼望去,就见图中周天经络被分成七个圈,亦对应着人体七部分。
“从上往下这么说,神师也不过才修炼到心轮。”
安伯尘喃喃着,随后皱了皱眉。
“可既然划分七重轮,心轮之上还有喉轮、眉心轮和顶轮,那应当有人修炼出七重轮才是,否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听着安伯尘的疑惑,司马槿点了点头,却又叹了口气道:“传说中秘术的创始人,第一真人,修炼到七重后,一身修为神通已不弱于传说中的真仙。可在他秘术大成的第十二年,便消失于世间,不知所踪。”
“第一真人?”
安伯尘挠了挠头,面se古怪。
“第一是姓,天下三大神秘姓氏之这三大姓都是从上古流传至今的秘术流派,然而早在大晋之前,他们便隐居世外,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传人现世。”
司马槿解释道,“大晋”二字出口,她的神se变得复杂起来。
夜风袭面,撩*乱发髻,司马槿下意识的缩紧衣衫,站起身,向藏欲厅走去。
“我先去歇了。”
走到门口,司马槿停下脚步,转身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明早我会搬出去。”
闻言,安伯尘一愣,诧异的看向司马槿。
“为何?”
“你风头正盛,我再留于墨云楼众瞩目下很容易被发现破绽。明早临走前,我会将离公子的控之法传于你。”
说完,司马槿走入藏欲厅,留下目瞪口呆的安伯尘。
一语惊醒梦中人。
此前回返墨云楼,一路上百姓争相望来,安伯尘虽觉尴尬,可也不以为意。直到司马槿说她要另择居所,安伯尘方才恍悟,十日来,他固然奇遇不断,拥有了许多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可却忘了一点——爹爹口中那只牛蛙。
即便他战败厉霖,被恩赐士子出身,说到底,不过只是一好运的少年人,墨云楼名头虽大,可离公子不在,如今只剩一空壳。而琉京也已不再像十日前那般平静,王馨儿、左相甚至看不懂心意的琉君,都对自己或是墨云楼虎视眈眈,如此情形之下,自己却大出风头,实乃引祸之举。
想到平日里萧侯有意无意间的教诲,安伯尘心生警觉,皱眉苦思,过了许久都未能想到解决之法。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君上保我入学白狐书院,想来这阵子应当能求个安稳。
揉了揉脑门,安柏尘长吁口气,和厉霖ji斗半日,此时不觉有些疲惫,不经意间目光落向墙边的无邪枪,安伯尘若有所思。
昼夜分割刺出的那一枪时,安伯尘隐隐感觉到无穷多的玄奥散落天地间,就和初次胎息醒转后一般,心底静谧,时间凝滞,一草一木一虫一兽皆能闭目而观。或许这便是胎息的奇妙之处,于昼夜交替时分醒转,心意通达,整个人便会进入难以名状的神奇状态,于瞬息间捕捉天地奥妙。
然而,那些奥妙明明已收入心头,却在回神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雷霆奥妙外,几乎再难想起半丝。
手指轻弹案缘,安伯尘细细思索,好半晌,目光移向案边的书卷。
自己能斩获雷霆奥妙,却因在神仙府中想了许久,又得水神君提醒,方才有此侥幸。说到底,还是自己学识浅薄,积累不够,若知晓几分五行道理,融会贯通,那时候指不定能留下些许五行奥妙。
想到这,安伯尘不由暗暗打定主意,往后定要多看书,多掌握些世间道理,日后若再有机会胎息出定,或许能捕捉到几许天地奥妙。
今日之前,安伯尘并不知道那些天地奥妙对他而言有何好处,经此一役,安伯尘隐隐察觉到,那些奥妙能用于枪道,或许也能用于修行上。
想到修行,安伯尘不由想起今日神仙府中的遭遇。
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那一刻竟能回返神仙府,可水火二君似乎毫无半点惊讶,水神君更是出言恭喜。由此看来,先前他们所言并非全实,至少在出入神仙府的方法上有所隐瞒。
起身,安伯尘走到窗前,遥望夜穹,随后闭上双目。
屏气凝神,直到脸蛋涨得通红,安伯尘也没能进入胎息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