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进去?”陆林刚进黄巾军的战俘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隐隐还能听到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不用猜,也知道汉军正在拷打审问黄巾军的头目。
张宁当然清楚其中的情况,脸色不禁有些阴沉,但她还是一咬牙:
“进!我没事!”
五万黄巾军悉关押在城西门外,一座座尖刺栅栏分割出四五十个营地。
里面的俘虏个个被竹皮绳紧紧捆住手脚,为此还砍掉南山百亩竹林,勉强够用。
半蜷缩的跪姿很折磨身心,陆林行进其间,耳边不断传来痛苦的哀嚎。
他面色如常,走上高台,身边的校尉立即行礼汇报:“启禀大人,五万黄巾军的头目已经悉数落网,听凭大人处置。”
言罢。
台下被拖出百余个衣衫褴褛的汉子,密密麻麻的跪成五排。
他们一见台上的汉军主将到了,自知时日无多,有的面如死灰,有的破口大骂,还有的瘫在地上状如泥水。
陆林瞥了瞥形形色色的俘虏,打开食盒,自顾自的用餐。
白切的麻鸭悉悉拼成一盘,他稍稍蘸点醋碟,闭眼嚼得满口生津。
此番泰然自若的样子,让校尉顿时有些摸不准头脑,只得木讷的杵在他身边。
百余名头目俘虏,更是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之余,突然感觉似乎有一点逃生的希望。
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立即高声道:“将军!饶过小民吧!小民是被黄巾贼子绑入军中的,并非我意啊!”
陆林瞄了他一眼,挥手让校尉将其麾下的底层士兵带上台。
“小兄弟,你的老大,平时对你如何?”
听到和蔼的语气,小兵不知这是不是暴风雨前夕的平静,战战兢兢道:“……还不错。”
陆林没有深究,端起白切麻鸭递给他:“你有三四天没吃饱饭了吧?不着急,吃完慢慢说。”
小兵进食欲望大过对陆林的恐惧,接过菜盘,一阵狠吞虎咽,最后甚至还将醋碟满饮而尽,酸得龇牙咧嘴。
“滋味如何?”
“好吃!谢谢将军!”
“你老大平时给你吃过么?”
“……没有。”小兵看了看台下被五花大绑的胖子,讪讪道。
“此番战乱,阳翟城池受损严重,需要很多人手,如果你努力工作挣到钱了,可以天天吃白切麻鸭。”
“啥?!干活还给钱?!”小兵愣了,但感觉在陆林大吼大叫有些失礼,立即又赔笑道:“将军,我干活不要钱的,您……别杀我就行了。”
陆林感觉这群底层黄巾士兵,被压榨得太狠,只为保命便已经活得很艰难了。
既麻木,又没有思想。
不行,要让他们体验一下吃饱喝足的生活,不然难以打开局面。
敲定思路,陆林又问小兵:“你老大脑满肠肥,对你也不错,那你为什么瘦得像一只小鸡崽?”
“老大他有私灶啊,每次抢劫地主老财,他都要拿大头,肯定胖啊!”小兵圆不过谎话,只得照实说,而且越说越激动:
“至于我们几个手底下的兄弟,能喝点汤就很不错了,平时又干那么多的劳力活,能不瘦么!”
“抢劫地主老财?”陆林抓住关键,续继引导:“他们个个富得流油,就算你老大从指缝露一点,你也不至于……”
“哼!”小兵抢过话茬,鼻子一喷:“打仗送死是我们,但升官发财却没有我们!妈的!”
陆林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好,现在机会来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