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羞怕攒心,她向着帐外呼喊着,她那样期盼着万重山能一如既往的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她一直盯着帐口,可直到她的眼睛都瞅酸了,她一心期待的那个男人,也还是没有赶来。
就听“刺啦”一声响,是衣帛被撕开的声音,轻舟发出一声惊叫,而那大汉则是狞笑着,刚要亲吻轻舟的面颊,就听一道蕴着怒意的女声在帐外响起;“住手!你在做什么?”
那男子听到这一抹声音,顿时一震,他抬眸,就见纳兰已是带着侍女走了进来。
“汗王?”那男子看见纳兰,显是吃了一惊,他立时松开了轻舟的身子,来到纳兰身边,还不及行下礼去,就见纳兰挥起手,向着他的脸庞上掌掴下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汗王,这是为何?”那男子捂住脸,讶异的看着纳兰。
“她是大齐的镇北王妃,不是你可以染指的女奴!”纳兰眸心透着寒意,冲着男子厉声呵斥。
“汗王,正因为她是万重山的女人,才该被臣下与众将士们享用!”那男子不忿,与纳兰还口道;“万重山与我大辽不共戴天,汗王又何必护着他的女人?”
“住口!”纳兰动怒,对着身后的侍从一声令下,“来人,将耶律赫押下去,重责三十军棍!”
“是。”纳兰话音刚落,顿时有侍从上前,一左一右制住了耶律赫的胳膊。
“汗王!”耶律赫心生不满,还欲再说,就见纳兰眸光如电,喝道;“你也知我是汗王,在这里,本汗为上!”
“属下不敢违抗汗王之命,只是属下不懂,汗王为何要这般维护此女?”耶律赫挣扎着,向着轻舟看去。
“她是万重山的女人,能否让万重山就范,全在此女身上,你以为本汗会由着你们去凌辱她?她若有三长两短,你让本汗拿什么去与万重山较量?”纳兰的声音越来越是严厉,她这一句话说完,耶律赫眼瞳中的火热终是渐渐散去,他低下脑袋,终是与纳兰说了句;“汗王教训的是,属下知错。”
闻言,纳兰蹙起眉头,只对侍从吩咐;“押下去!”
“是,汗王。”侍从将耶律赫押出了轻舟的帐子,经此一事,辽人中再无何人敢将主意打在轻舟身上。
轻舟从塌上坐起身子,她攥着被男人撕毁的衣领,只觉心下无限酸楚,她看着面前的纳兰,心中却十分复杂,她是被纳兰的手下掳来的,可也偏偏是纳兰,在方才救了她,不论因何缘由,她都是救了她,倘若纳兰没有过来,轻舟脸色一白,只不敢去想方才的那个男人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你们齐女最重名节,我不会让人辱没你和他的名声。”纳兰看着塌上的轻舟,声音极低的吐出一句话来。
轻舟心中微怔,她看向纳兰的眼睛,终是颤声道出了一句话来;“汗王,您放了我吧。”
纳兰缓缓摇头,“我与你无冤无仇,我不会放了你,但也不会伤害你,你要怨,便怨自己是万重山的女人。”
纳兰说完,便是转身欲走,到了帐口时,她却蓦然停下了步子,她微微侧眸,又是向着轻舟看去,道;“你如今的命运,并非掌握在我手里,而是握在万重山手里。”
轻舟身子微颤,她的脸色雪白,看着纳兰的身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草原上的月夜格外幽静。
万重山领着部下,一行人连夜奔骑,顺着辽人迁移时落下的蛛丝马迹一路寻找至此。
望着那些辽人离开后留下的帐子,车轱辘,与火堆燃烧后留下的灰烬,万重山心知辽人前几日定是驻扎于此,他下了马,却见辽人在离开时为了混淆视听,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俱是留下了马蹄印。
身后的侍卫一看俱是傻了眼,与万重山道;“王爷,咱们该走哪条路?”
万重山眸心炯深,他没有说话,只弯下腰,从草地上捻起一块泥土,他的眼睛在月色中如鹰隼般锐利,他捻散了那些泥土,黑眸中渐有亮光闪过。
“王爷?!”见万重山上马,诸人亦是纷纷上了马背,但见万重山一夹马腹,那骏马顿如离玄之箭般向着北方冲了出去,诸人瞧着,亦是纷纷跟上。
辽人营地。
“汗王,再往北去,便是辽云山,咱们是要跨过山去,还是驻扎于此?”有辽人向着纳兰开口。
纳兰捂着手中的汤婆子,越往北走,天气越发的寒冷,即便她打小长在草原,也仍是觉得酷寒难耐。
“高师,车师那边有动静了吗?”纳兰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