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了。
心跳加速,姜起山,姚启月,为什么?姜起山为什么背着我干这种事情?我本来心里就疑神疑鬼,现在我更加疑惑。
我回到姜起山家的时候,是下午六点钟,天光尚好,他坐在沙发上抽烟,看到我来,略有几分惊讶,不过这种惊讶随即平复。
“为什么?”我问道。
“什么?”他抬头问我。
“为什么要把姚启月救出来?”我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他,我感觉到我已是一只发怒的狮子,马上就会低吼起来。
“把她救出来不也是你的愿望吗?”他问道。
“我担心是我的事,你把她救出来是你的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要偷偷摸摸地进行?”我始终站在原地。
他掐灭了烟头,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我面前,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大拇指在我的脸上划着,“暖暖,有许多事情,比你想象得要复杂得多,我只是权宜之计。”
“孩子呢?她的孩子是谁?”我想我当时一定疯了,鬼知道我为什么问出这句让我一辈子都后悔的话来,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了,伤得是两个人的感情。
他就长久地看着我,接着,唇角一丝不可置信的笑,凄楚的、绝望的,嘲讽的,“你认为她的孩子是我的?”
“难道不是?不是因为她怀了孕你才把她救出来?”我的声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我就是疯了,明明心里有什么在否定,可是我一直想和姜起山吵这一架,从他第一次去姚家,看到姚启月的时候,我就想和他吵一架了,长久以来,我一直意难平。”
“她怀孕了,所以我把她救出来,因为她的孩子是我的?”他声音始终平静,和我对望。
我没说话。
他忽然整个人箍住我,把我箍在他的怀里,开始吻我,不是平时日那种轻柔的吻,也不是霸道地要我的那种,而是,他在咬我,他真的在咬我,他好像用上了全身的戾气,我明明痛得不得了,可是我一句话不说,眼里浸满了泪水,眼神愤恨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知道,我们都在赌气地较量,我希望他好好和我解释解释,可是没有,他就这样对我,他大概也希望我心平气和,可是我也没有。
一旦有了矛盾,谁都不想做那个心平气和的人。
我使劲捶打他的肩膀,他终于松开了我,冷冷地说道“没错,她的孩子是我的,我和她上了床,所以,我要把救出来,你满意了?你所期待的答案不就是这个吗?”他的声音在低吼着,我能够听得出来强忍着的怒气。
眼泪在我眼睛里打转转,就不是不掉下来,良久之后,我说道,“姜起山,我们分手吧。”
他的手略抖了一下,“分手?分手就是你用来要挟我的砝码是吗?”
我没说话,其实在看到姜起山家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他,是没有未来的,所有的期待和幻想都在知道姚启月出狱的那一刻,土崩瓦解,一直就不期待和这个人的将来,现在,心里已经荒草丛生,再也不做梦了。
“是!”我说道,我始终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分手吧。”
“好!既然你想分,不想过下去了,那就分!”他说道。
我失望透顶,想不到他说出这种话来,我冷冷地笑笑,说了一句,“再见!”
接着,就转身离去。
我在姜起山家里的东西也不多,就几件衣服,所以,我不需要收拾,我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动静,大概是他把打火机扔到了桌子上,然后,传来他“嘶”的一声低吼,应该被烟烫到了手指头,那种暴怒的神情都隐藏在那一个字里。
我把身后的门关上,这一切都再与我无关。
刚一出门,我眼泪就落了满地,始终没有听到他追出来的声音,我不知道我刚进去的时候,他为了什么在烦闷,我没有问,一进去,就把让姚启月怀孕这顶大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虽然我知道这可能不是他做的,可是即使没有姚启月,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毕竟巨大的家庭差距,他这样的出身,理应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而不是我。
既然早晚都走不到一起,何必强求?
我和姜起山几天没有联系,还有十来天就是国庆节了,我和公司请了长假,想趁着国庆长假回一趟扬州,我想扬州了,那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纵然在北京的时间再久,可我始终都是飘着的,没有根的感觉,只有回到扬州,我才有了进入妈妈怀抱的感觉。
诗里说过“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可是我本就是扬州人,也赶不到三月的时机,所以,九月份回扬州,也该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吧。
因为是长假,我的假条要姚安南签字,可是他最近一直都没有来公司,所以,我只能拿着假条去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