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你老婆偷人,你也不管么?今天下午她都和姜起山去开房的了!”
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就炸开了,那是翟向南的声音,不用问,她今天跟踪了我了,我更加确定,在上海丝巾门口要撞死我的人就是她,绝不是一场意外,当时她的车速非常快,虽然下着雪,可是车速至少在130,如果没有姜起山的那声提醒,我肯定就丧命当场了,而且,下着大雪,轮胎的印记第二天就被覆盖,也许第二天我被发现尸体的时候,她的犯罪证据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忽然间对翟向南的城府,感到深深的后怕,无力地靠在了后面的墙上。
首先,她必须知道今天下午我的行踪;其次,她早就知道今天要下雪,甚至对今天晚上雪慢慢地会下大的事情也一清二楚;第三,我肯定,以她的智商,用的是套牌,不会傻到用自己的车牌号的,所以,姜起山查也是白查。
原来只以为她口才了得,现在我才知道,她心机这样重,我靠在后面的墙上,大气不敢喘一口,正好这个地方是一个阴影,不容易被发现。
“她和姜起山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如果不是碍于姜起山的身份,还有她们家的拆迁款,我早就和她离婚了,放心吧,亲爱的,我已经半年没有和她有夫妻生活了,我心里只有你!”周驭的声音传来。
我冷冷地笑笑,眼泪却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好一对狗男女啊。
周驭知道我和姜起山之间的事情,我很明了,毕竟那天晚上我和姜起山接吻的照片就是他怕的,能拍到接吻,其他的也肯定能够联想到,迄今为止,我和姜起山有过两次,半年之中有两次,而且,这两次我都是不情愿的情况下发生的,心里抱着强大的负罪感,不过,周驭一直不和我提离婚,果然是为了我们家的拆迁款。
我的心蓦地发凉,之前听翟向南说起他的心思,还有我猜到他的动机是一回事,可是,他亲口说出来又是一回事,这无异于他把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子插在了我的心上,生疼却不见血,这么长久以来,我已经疼得麻木了,更何况,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这么一个让人脊背发寒的人帮他。
我很想念我们俩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可是,时间一旦过去了就不会重来。
既然和周驭已经撕破脸皮了,那我不会让他那么痛快的。
我趁他们不注意,一个人悄悄地上了楼,家里的暖气一向不是很热,所以,在家里穿毛衣就可以的,而且,丝巾很小,所以,我特意没有把丝巾摘下来。
妈妈特意进了厨房,给我炖了一碗莲子羹,这是我在扬州家里的习惯,来了北京以后,没有条件,所以,也就放弃了,因为我例假日子一向很准的,上次我来例假的时候,妈妈知道,所以,这个月,这几天她一直在算着日子。
我喝着莲子羹的时候,周驭进来了,他抬眼看了我一下,我很明白他的眼光,却没说什么。
我觉得,我和周驭一直在进行着一场别人无法体会的拉锯战。
我明白他,不过他却不大明白我。
晚上睡觉的时候,熄了灯,我才敢把丝巾摘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今天下午的那个场景,缠。绵的,激烈的,现在想起来,都让我心惊肉跳的,甚至我的这包卫生巾,都是他给我买的,牌子是花王,以前去超市的时候,也曾经看过价格,差不多一包要六七十,那时候我想,我这一辈子,是绝对不会用这样的卫生巾的。
“暖暖,你和周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黑暗中,婆婆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我吓了一大跳,心虚地问道,“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婆婆又问,丝毫没有谴责的意思,就像是两个闺蜜在谈自己的心上人。
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我今天下午刚和姜起山那个了,不会是婆婆看出来什么了吧?是因为我长久没有和周驭有夫妻生活了,今天下午,我和姜起山很激烈,是我走路的样子发生变化了吗?还是哪里?
“哪有?您怎么这么说?”我假意淡然地回答,尽量掩饰自己的心惊肉跳。
“没什么!随便问问。”婆婆说道。
我知道婆婆说的“随便”绝不随便,哪有一个婆婆随口就问儿媳妇外面有没有人的?
我的神经一下子变得好紧张,“哦,对了,妈,今天晚上,我和同事去逛商场了,因为下雪了,所以又去星巴克喝了杯咖啡,回来晚了。”
“嗯。”婆婆没说什么。
这一句“嗯”再次让我的心里七上八下,我一直在奇怪,我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让婆婆看出了端倪?
我想起今天晚上听到的翟向南和周驭的对话,我不知道翟向南有没有告诉周驭,自己要蓄意谋杀我的事儿,我想应该没有,翟向南城府极深极深,不会把这事儿说给周驭的。
周驭虽然贪婪,但人品还不至于堕落成这样。
第二天,我去上班,拿出材料来准备翻译。
郑玮中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接着,所有的高层,脸上都蒙着一层霜,进了公司的会议室,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