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勒公主的境界是太高了,比八个方道士摞起来还要高,比元和殿的飞檐斗拱还要高,比朝云暮雨楼还要高。每每方道士,以为占了人家便宜的时候,浑不知自家早已吃了大亏,每每方道士,以为对方是个弱智的时候,已然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诺勒是深不可测的,诺勒是不可战胜的,诺勒是既惹不起又躲不起的一个女人,仅凭一根头发就可以牵制住掌控住方道士——
何以如此方殷不知,只好去问慕容公子,运用千里传音神交大法:“慕容兄~~慕容兄~~”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明照我还,话说这是在晚上八九点,在与诺勒提坦亚哥共进烛光晚餐以后,方殷又一次出现在金陵河底。带着一身奶油,洗去一身甜腻,那一双轮廓分明又丰满性感的淡红唇瓣仍自清晰地出现在方殷的眼前,就像是恶魔化身为蛇勾引诱惑以那智慧之树上的苹果,并且在说:“亲~~”
诺勒说,如果将来我们生一个男孩,名字就就叫作亚当。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亚哥?
没有为什么,亚当的哥,才是亚哥,诺勒公主说如果我们将来生一个女孩,名字就叫作夏娃。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
诺勒就笑了,这是一个多么弱智的问题,诺勒说,亲爱的,我是说如果。
……
方道士的口才。那是一向极好的了,岂不知强中自有强中手,两座大山都很高。使得方道士每每窒息喘不过气,完全就是力不从心:“慕容兄~~慕容兄~~”
这诺勒公主,原本就应该是和慕容公子天造地设的一对,当时方道士也诚恳地,坦白地,真情实意地说了,说:“无论亚当。还是夏娃,你就应当去和魔鬼先生做!”
诺勒公主就说:“他不配。”
“他不配。我就配?”
“你也不配。”
这话说得,方道士又听不明白了:“不配你又说,还说这许多?”
“现在不配,不代表将来不配。”百变诺勒。慈爱地说:“你还年轻,我看好你~~”
提坦就说:“饿!”
……
正如此,未来是有无限可能,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诺勒的话语,是深入浅出的,是鞭辟入骨的,充满了各种哲理性以其矛盾性,如同诺勒这个人。
所以此时,闭着眼睛躺在金陵河底的方道士。还是头晕脑涨的。
是有一种联系,奇妙的联系。
或说一种感应,玄而又玄。无法解释,在这七天当中,方殷是想找到答案——
是的这七天,方殷一直在路上。
起初,就是去了一趟南山,八百里开外的南山禅宗。
是夜。看了看无禅兄弟,陪他坐了一会儿。又和定海老僧打了一架。
被打败了,被打跑了,其后就是奔跑奔跑日月兼程披星戴月戴天履地全速飞奔直奔上清——
却也放心了,无禅禅定之中,无禅还是无禅。
关乎道境,定海是为感应之一。
之后就是跑到上清,又和孔老夫子,以及长孙老道,分别切磋印证——
胜负无关紧要,要的就是感应,距其百里之遥即感知其人所在,孔梦余,长孙公胜,是为其二其三。
其间住了一晚,吕道长,宿妖道,沐掌教,拜见过,谈笑过,不提。
境界到了,自然不同,只说上清山,直距京城七千余里,七天七夜赶了个来回,这就是现在的方殷——
也许,比青云都快。
未必两条腿就跑不过四条腿,至少此时的方殷耐力可以完胜青云,只是不见了青云——
青云也失踪了,真正是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