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苏亚说出一连串的“血”字,瞬间我忘记了蒋苏亚被脏东西掐住脖子的事情,而是一把掀开了她的被子。
她的病床上全是血。
而刚才飘着的脏东西,在我掀开被子的时候,也是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赶紧喊医生和护士。
一会儿就进来几个人,正是之前被李成二赶走的医生、护士,还有护士长,以及那个保洁,还有楼下问诊台的性感护士。
他们让我先从病房出去,他们要给蒋苏亚止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出来,告诉我们血止住了,还告诉我们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个时候,我对自己的人生再次出现了怀疑。
不过怀疑很快就结束了,而我和蒋苏亚的名字也变了,我叫张志豪,而蒋苏亚的名字变成了何佳佳。
张志豪,何佳佳,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名字吗?
宗禹、蒋苏亚,这两个名字很熟悉,但是又好像很陌生。
他们好像正在距离我们远去。
这是我们的人生,又好像是一段极其痛苦的回忆。
次日,何佳佳还很虚弱,我们就办了出院,我们一起打车回到在学校外的出租房内,我说要给何佳佳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何佳佳点头。
我去了一趟超市,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包括一些做鸡汤的材料。
时间过的很快,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何佳佳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就是偶尔会肚子疼,疼的时候她会乱咬东西,会在地上打滚,她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肚子里,在撕扯她的内脏一样。
我理解不了她的那种痛苦,可我很心疼。
终于有一天,我和何佳佳一起去爬山,她对我说,她后悔了,我们不应该打掉那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可能是我们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
那个孩子已经成了人的样子,我们将他引产出来,太过疯狂了,也太过没有人性了。
她还说,她不应该信欢河的医院的那些医生,因为做手术之前,医生告诉她,是不疼的,做完手术也不会影响到生孩子,身体恢复的很快,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
可是现在,她感觉自己的人生被毁了。
她的身体垮掉了,以前两三个星期疼一次,现在变成了两三天疼一次,而且疼痛越来越厉害。
她说,她受够了。
说罢,她纵身跳下了悬崖。
我愣了一下,然后觉得人生没有了意义,也是纵身跳下去。
死亡的瞬间并不短暂,我们摔下去,遍体鳞伤,我们可以感觉到疼痛,然后意识开始模糊。
然后我和何佳佳一起又醒了过来。
我们两个坐在我们的尸体旁边,在何佳佳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巴掌大小,脑袋上全是血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