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好尴尬。
观人于微,亓凌霄只需一个眼波,便将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的人,看个通透。
也不急功近利,勾着一缕青丝把玩着,挑眉,循循善诱,“说吧,不管你从哪里学来的,我保证,不和你计较。”
心乱如麻,脊背发凉,焦头烂额间,一道灵光终于及时击中了纪纤云。
心头一喜,那边诱骗的话才落下尾音,她便垂下眸光,惊惊悸悸的小声絮叨起来,“谁会教我这个?是我偷听来的。你也知道的,我以前在相府那个院子很偏僻。时不时就有偷懒的下人躲在那附近闲聊,我又没地方去,听听他们聊天也蛮有意思的。”
“相府的下人会跑到小姐院子边上说这些荤话?”,亓凌霄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他真心怀疑相府用人的眼光。
大户人家的奴才出去比平头百姓都要多几分见识,相府的下人,多的却是…。。
真这是让他这个见惯大风大浪的,都要恶寒一下下了。
余光偷瞄过去,纪纤云暗喜,再接再厉乘胜追击,诚恳的不能再诚恳的点头,“骗你做什么?以前在纪府,下人们对钱氏马首是瞻,谁会把我当小姐对待?估计盘算着就算当着我的面说,我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的,当然,肆无忌惮喽。其实也没什么,就当解闷了,听听也挺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你啊。”,亓凌霄恨铁不成钢的黑着脸,教训的给某人脑门一记暴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听见他们胡说八道,自然该躲远一些。算了,那时候年幼不懂事,也不能都怪你。”
呼呼,终于圆满的瞒过去了,纪纤云暗暗松口气,脸上是万分认同,“对嘛,本来就不能赖我。”
对于把纪府的下人诋毁诋毁,她真是一点点都不待心虚的。
谁让他们狗眼看人低欺负原主呢,讨些嘴上便宜,算她大度了。
嗯,那天纪欣妍出阁,和府上下被挨个审问,就当替原主报仇吧。
占了人家身体,她还是很有良心的。
亓凌霄又是一记暴力,势头凶悍,却说不上疼,“不思进取,随波逐流。以后,我会督促你改正。就从,杜绝接受师父的不良教导开始。”
“等着,我去告诉师父,坐看他老人家打断你的狗腿!”,纪纤云怨念的摸着脑门,咬牙愤愤,威胁。
亓凌霄不怒反笑,星眸微眯,隐隐的挑衅,“你去吧,他现在肯定饭都吃不下去了,坐等盘问你呢。”
顿时,风萧萧兮易水寒,纪纤云这个壮士,受不了打击,怂包的直接瘫倒。
趴在席子上,长发披散,小拳头垂床,生无可恋无力咆哮,“亓凌霄,我恨死你了。昨天半夜要是让我回去睡,今天就不会被捉奸在床,我也不会没脸见人…。。”
无线惆怅的抱怨几句,突的,她被晴天一声惊雷劈中一般,垂死病中惊坐起,目光如刀,手指颤抖,“啊,我知道了!我又中了你的圈套了,你就是成心的!你算计好的,都是你算计好的!你个阴险狡诈的败类,你……”
纸包不住火,终于,还是被发现了。
嗯,小丫头的确不迟钝。
亓凌霄丝毫没有负罪感,戏谑的坐看某人血泪控诉。
待到不慌不忙穿好了中衣,利索的跳下床去,垂眸,哄孩子似的摸摸头,“我去跟他们讲清楚,免得你受盘问。”
纪纤云历时心里警铃大作,从指尖一直抖到脚后跟,漂亮的笑脸扭曲成一朵激愤的风中花,“你个黑心肝的,先跑去倒打一耙败坏我名声是不是?你说说你,天天逮着我一个欺负,好男不跟女斗知不知道,你…。。”
“放心,我不会的。”,扯扯锦被把气到抓狂的人按躺下,亓凌霄甚是郑重的保证起来,“我会告诉他们,是我一早就想留下你的。”
“…。。真的?”,纪纤云杏眼微眯,明晃晃的质疑,“你在我这里已经没什么信誉了,你要是敢编排我,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货要是抖落一下她酒后无德的种种劣迹,她就自挂东南枝去算了。
搂着男人不放,还半夜发带颜色的梦,对人家各种辣手吃豆腐……
如果,这货再添梗加叶添油加醋,诶,……
亓凌霄扶额,“我是那么没长远打算的人吗?放一万个心,想睡就睡,不用起来,我会跟他们说,你酒劲还没过去。”
想想,也有些道理。
这货总不至于推波助澜让她啊出丑,进而引得她疯狂报复。
不屑的哼了哼,别过头,纪纤云实在懒得多看那货一眼。
亓凌霄也不在意,屏风处取了外衫穿戴好,走出几步又回转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