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张开樱桃小口,咬了口鸡翅。
轻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眼睛闪过一道异样的光彩。
外焦里嫩,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皆言君子远庖厨,想不到吕将军却厨艺精湛。”
“哈哈,我是军人,行军打仗时也只能自己做东西吃,要不就只能饿死。蔡小姐也明知道孟子对齐宣王说的君子远庖厨,并不是君子不能做饭的意思。小姐嫌我是一粗鄙莽夫读书少,也借此话来说我不是君子,对吗?”
严氏和貂蝉都侧目扫了蔡琰一眼,目光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蔡琰顿时脸色赧然,同时也大为惊讶,因为她确实有这两层意思。
她心底始终还是觉得吕布只是莽夫,方才貂蝉说的吕布那句话,她不相信是吕布说出来的。
按格律那句似乎是七言诗中的结句,但她翻遍了脑海中所有看过的听过的诗,都没有这句,要不她不可能背不下来。
做诗比做文章更难,不仅需要文学及文字功底,还需要有天赋。
她不认为吕布这个莽夫有这方面的才能,所以才有了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没料到吕布完全清楚那句话的出处,还一下子就听懂了她说的意思。
他还是有些才华的。
“并无此意,我只是想说将军与众不同。将军除了厨艺好,还喜欢作诗?”蔡琰选择绕过话题。
“哦?”吕布疑惑的看向蔡琰,自己似乎没什么诗传出去吧?
“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将军的七言诗令小女子佩服!只是不完整,令人遗憾,我想听前面的。”
“呵呵,原来是这句呀。我经历较多,平时有些人生感悟就随口一说的,跟诗没有关系,也就这一句。”
“就这一句?”蔡琰不知吕布说的是真是假,有些惊讶,也有些遗憾。
就如看一出非常精彩的戏,但只看到那个精彩的结尾,却没看到开头。
“我知道,这首诗爹爹教我背过,叫《墨梅》,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吕玲绮连忙上前积极表现,摇头晃脑,口齿清晰。
背完还邀功似的抱着吕布手臂问道:“爹爹,我背得没错吧?”
吕布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家绮儿最聪明了,一个字都没错!来,赏你串骨肉相连!”
蔡琰顿时觉得心里舒坦了,原来自己猜得没错,这真是一首七言诗。
墨梅,世上根本不存在黑色梅花。
吕布是借此诗说他本不是这世上的人?
怎么可能,他应该是说他与这世界格格不入吧。
蔡琰觉得自己真看不懂吕布了。
“吕将军还说不会作诗,何故骗人?”
“蔡大家乃当世大儒,名满天下。蔡小姐自是学富五车,我这点雕虫小技,哪敢在小姐面前卖弄。我是要脸面的,万一小姐说我诗作得不好,那就太没面子了。”
吕布最后一句话说得较为小声,似乎真怕蔡琰指出他诗中不足似的。
蔡琰心底都觉得有趣,此时才发现吕布还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可怕。
“我很喜欢诗,将军还作过哪些,不如都让我听听如何?”
“我只是武夫,哪有功夫作许多诗。”吕布不想跟蔡琰这个文学大家讨论文学问题。
自己有几斤几两心底清楚,诗词倒是背得一些,偷一偷倒是可以,反正李白杜甫苏东坡这些大才子也不缺这几首诗。
但我那叫会作诗吗?我会个屁!
我只会做湿!
“不,爹爹会作诗,爹爹可厉害了!”又是不甘心人家看不起自家爹爹的吕玲绮站了出来。
吕布摸了摸鼻子,真后悔这几天闲了些,在家无聊溜娃时教她们唱歌背诗。
后世小孩或许有机会学都不想学,但这世小孩似乎学习劲头十足,爹爹能教她们一点东西,她们就觉得好开心,学得好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