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钦你这头畜生,老子要了你的命。”已经半醉的徐济看得目呲尽裂,暴怒上前一刀砍了下去。
“啊!”楚怜儿吓得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塌上,徐景钦唬的急忙朝后仰去,叫道:“来人啊!杀人了。”
徐济一刀走空摇了摇脑袋,即使醉了也知道不能杀死对方。徐景钦那是他本家大堂哥,身上带着官职。
可是当瞅到徐景钦胯下那竖起来带着片片朱红血迹的凶器。翁的一下脑海一片混乱,忽然间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刀斜劈下去。
随后赶到了很多人,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尖厉的惨叫声,急急忙忙冲进去一瞧,徐景钦捂着胯下嚎叫着在榻上来回打滚,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雪白的床单上半截那话儿触目惊心。
魏国公家的护卫家奴被激怒了。上前就要找徐济拼命,而徐济这边的人不甘示弱,抽出兵刃就扑了上去,噼里啪啦的战成一团。
最终双方都有几个人身负重伤,灯架都被推倒,满屋狼藉漆黑一片,淡淡的月光下。受到池鱼之殃的楚怜儿浑身血腥的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清醒过来的徐济叫道:“都住手,快去找太医来给堂哥包扎,呃?”
徐济不可置信的缓缓低下头,黑暗中前胸露出小半截反射着幽光的剑刃来,张张了嘴再没吐出半个字,当场气绝身亡。
半个时辰后。徐耀祖心急火燎的骑马匆匆赶来,黑着脸的徐汶挥手命数百锦衣卫冲进了群芳阁。
徐耀祖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大厅内,就见徐济死不瞑目的躺在地上。
“我的儿呀!”徐耀祖老泪纵横的扑通跪在尸体身边,手臂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景钦景钦。”里面同时传来徐辉祖的吼声,独子徐景钦因伤势过重救治不及而血流身亡。
此刻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徐耀祖咆哮道:“把他们统统押起来往刑部死囚大牢。”
抱着儿子尸体一步步出来的徐辉祖脸色铁青,目中充满杀意。怒道:“我看谁敢?”
徐耀祖咬着牙说道:“竟然杀我儿子,把他给我抓起来。”
“小小镇抚使敢抓我?”徐辉祖心中怒火冲天,还是压抑着杀机冷冷的道:“来人把他们父子捆上,连同凶手尸体一起进宫面圣。”
“谁敢?”
这次轮到徐汶叫道,抽出绣春刀带着手下迎了上去。徐耀祖身边五十位身经百战的亲兵神色不屑的把手按在剑柄上,横行天下的锦衣卫们顿时气势为之一弱。
看着手下的畏惧模样,徐耀祖心里一惊清醒过来,论身份地位他岂能和堂堂魏国公家,官拜左都督的堂哥相比?这要是见了帝王,儿子和堂侄因争风吃醋同归于尽,顶多两家各打五十大板而已。
最窝火的是死去的儿子乃皇储心腹,剩下他父子二人和朱允炆关系一般,毕竟徐耀祖和徐汶身为锦衣卫官员都不便公然和东宫来往密切。
一等陛下驾崩后拿什么和徐辉祖斗?大明第一公爵府,徐辉祖身为武将官职最高的左都督,无论身份地位远不是自己可比,而且他向来对朱允炆毕恭毕敬忠心耿耿,又有燕王府撑腰,徐家亲朋故旧遍及朝野内外。
而势单力薄的自家父子二人没了家族可以指望,根基不深可谓是在朝中孤掌难鸣,就像是当年投靠蓝玉时一样,转眼间就会被徐辉祖整的丢官罢职甚至家破人亡,即使死不了也得一辈子遭到徐辉祖的羞辱,犹如丧家之犬一样只能躲在家里。
对了还有侄子徐灏可以依靠,徐耀祖随即摇头叹息,徐灏和燕王府的关系太亲密了,皇太孙对藩王的顾虑徐济生前说过几次,忙着撇清都来不及呢,再说自己也拉不下老脸去求侄子,再说即使求他又有何用?难道徐灏还敢与亲族为敌不成?
脸色阴晴不定的徐耀祖缓缓站起身来,为了儿子的血仇,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此时此刻必须要作出决断。
徐耀祖冷冷注视着堂兄,心说老子今日豁出去了,沉声道:“本官来时奉了圣上口谕,徐辉祖意图谋反,即刻押送进宫。”
魏国公家的亲卫们顿时哗然,意图谋反的罪名太大了,显然是在公报私仇,锦衣卫们面面相觑,都暗道大人身为徐家人,为了儿子的死莫不是疯了?
徐辉祖冷笑道:“血口喷人而已,徐耀祖你是在假传圣旨,走!一起去御前当堂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