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一看她这乱七八糟的打扮,却是个女的,而且眼睛亮闪闪的,很漂亮,看来是故意把自己打扮成这样,那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全都对她有了兴趣,纷纷看过来。
凤若柳知道大事不妙,立刻更加凶狠地道,“老娘是男是女,关你什么事?你叫住老娘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故意装的粗俗,也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泼妇来的,别打她主意。
小二被骂的一缩脖子,“那个……小的没别的意思,那个,客官是要走了吗,您交的订金还有很多剩余,如果要走的话,小的好让掌柜结算给您哪。”这位客官怎么回事,之前还客客气气,也给了他不少赏银,他是为她好,才提醒她订金的事,结果她倒好,骂这么凶,跟换了个人似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让人认出来了。凤若柳虚惊一场,态度也缓和了些,不耐烦地道,“不用找了,当给你的赏钱好了,老娘有急事,这就走了。”说罢拄着拐杖,急匆匆出去。
“好嘞,客官走好!”小二也不跟她再纠缠,虽然多出的银两掌柜不可能赏给他,不过这位客官两三天来给他的赏银已经不少了,他也知足了。
旁边桌上刚刚在吃饭的三个痞子样的男人彼此对视一眼,快速结了账,悄悄追了上去。
凤若桐走了一阵,正午的太阳正在头顶,时令虽然已到初秋,但这“秋热比老虎”是一点不假,加上她脚还疼,再加上着急,不大会儿就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实在没多少力气了,只好找了棵大树倚着,坐下来休息。
拿过随身带的水袋拧开盖子,喝了两口水,她往左右看了看,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长路,两旁是稀稀拉拉的树木和遍地已经开始枯黄的杂草,一个人影都不见,她不禁油然升起几许“路漫漫兮其修远”的感慨来。
视线里突然出现几只大脚,她一惊,猛得抬头看上去,原来是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个个都横眉立目,凶神恶煞,带着淫邪的笑容,向她围拢来,明显是来者不善,她暗道一声不妙,下意识地抱紧了包袱,强装镇定,“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想打劫吗?”
其中一个男人看起来是这几个人的老大,放声大笑道,“小娘子,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打劫?看你这么紧张这个包袱的样子,这里面有不少钱吧,是不是从凤府里偷出来的呀?”
凤若柳大吃一惊,难道他们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不可能,她没有露出本来面目,也没露出什么破绽,他们一定是胡乱猜的,自己打死都不能承认,否则要是被抓回去,那就什么都完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凤府,我没听过,这包袱是我的,我没偷过,你们滚开,别挡我的路!”说罢她拿起拐杖,抖抖嗦嗦站起来就要走。
结果她还没站稳,手上陡然一空,另一个男人居然抢走了她的拐杖,她身体失去平横,脚上更是钻心的疼,跟着重重摔在地上,疼的叫都叫不出了,“你们?你们这群强盗……”
“到底谁是强盗还不一定呢!”三人哈哈大笑,夺过她的包袱打开看了看,都露出狂喜的神情来,“一千两的银票啊,大哥,这回我们赚了!”这管这小娘子是不是凤府的人,先有这一千两,这一趟就没白跟来。
那被称作大哥的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没出息的东西,一千两银票就把你高兴成这样,说不定这小娘们儿身上还有更大的宝呢?再说,她要真是凤二小姐,把她抓回去,又有一千两银子可以拿,你抢着乐什么?”
“是是,还是大哥有度量,哈哈……”
凤若柳本能地护好胸口,这银票被他们拿去也就罢了,只要别暴露自己的身份,一切都好说,而且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把珍珠项链给抢去,她咬着牙哀求,“几位大哥,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凤二小姐,这银票你们想要,就拿去吧,放我走好不好?”
“怎么个意思大哥,”最后那人顿时目光闪闪,“这小娘们真的是凤二小姐?”
刚刚在客栈里,他们就觉得不对劲,这小娘们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神情慌张,行色匆匆,没问题才怪,所以他们才悄悄跟了上来。看一看四下无人,他们才开始动手,如果这小娘们真是凤二小姐,那把她抓回去,一来一去,就是两千两银子,这单买卖做下来,真是太划算了!
那大哥贼笑道,“是不是凤二小姐,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把她的脸弄干净,一看不就知道了?”说起来自从那次游湖之后,凤二小姐已是名噪京城,还有谁不认识她呢?
“说的对!”三人大为兴奋,都不肯落后,争着去擦凤若柳的脸,嘻嘻哈哈,简直就是流氓。
凤若柳又惊又怒,手脚并用向后躲,破口大骂,“滚开!你们这帮畜牲,不许动我!我不是凤二小姐,你们认错人了,银票已经给你们了,你们还不赶紧滚!你们再这样,我、我要报官啦!”
“哈哈哈!”三人放声大笑,“小娘子,你说不是就不是啊?我们要自己看了才知道,而且你九成九就是凤二小姐,你敢报官吗,官府的人只怕还等着你呢吧?”
我——凤若柳登时无言以对,狠瞪他们,他们就是吃定自己现在见不得光,所以肆无忌惮是不是?可恶,这些人渣,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