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元良大吃一惊,再没想到她竟瞬间对凤若桐下毒手,他根本就抢救不及,大声叫,“若桐,快闪开!”
然凤若桐也没想到会有此变故,两下里隔这么近,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热汤向着自己脸上泼过来,傻了一般。
薛氏坐在她身边,见状想也没想,揽住她一个转身,用自己的半边身子迎了上去,说什么也不能让女儿伤着。
就在所有人以为薛氏会被泼个正着的时候,忽地有什么东西从薛氏跟前“忽”一下扫过,泼过来的热汤尽数被挡了下来,溅落在桌上,虽然也有波及到桌边的人,不过好在都无大碍。
“若桐,你没事吗?”白姨娘吓白了脸,过去扶起凤若桐,“大姐,你有没有事?”
薛氏惊惧地道,“我没事,若桐,你有没有伤着?”
凤若桐感动莫名,“有母亲护着,我没事。”
还好还好。薛氏长舒一口气,转头怒道,“若雨,你怎么如此心狠,竟要对若桐下此毒手?”这汤是刚刚才端上来,还烫着呢,若是泼到若桐脸上,岂不要毁了她的容吗?
凤若雨也傻了,她其实并没想这样,只是鬼使神差般地就端碗泼了出去,“我……”
“太不像话了!”凤元良气的脸色铁青,“苏玉梅教出来的好女儿,跟她一样心狠手辣,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姐姐下得了这般狠手,我岂能饶你!来人,把凤若雨也锁进柴房,明日再去祠堂!”
凤若雨吓破了胆,扑通一声跪下,大哭起来,“父亲,不要!不要把我锁起来!我、我知道错了,父亲原谅我吧!”
真该死,应该背着双亲再质问凤若桐,这下连她也被锁起来,谁来救娘?
“带走!”凤元良根本不听她说什么,大喝一声,“锁进柴房,不准给吃喝,让她好好反省!”
“是,老爷。”家丁们也不敢多说,将凤若雨拖了出去。
凤若柳大为失望,一开始她也吃惊于凤若雨的突然出手,不过还是盼着大姐被泼个正着,看她还能不能去鹊桥盛会跟自己抢风头。谁料却是这样的结果,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就关切地问道,“大姐,你没事吗,刚才真是好险。”
“是啊,好险,我要是被泼着就好了。”凤若桐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嘲讽地答道。
凤若柳暗暗咬牙,强笑道,“大姐说什么呢,还有盼着被盼到的理儿?不过也多亏你身边这个丫头,看着面生,是才进府的吗?”
她说的是站在凤若桐身后的香堇,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就是香堇反手扯下脖子上的围巾,以内力在薛氏身前一甩,才将热汤都挡了下来,不然即使薛氏穿着棉服,可要被泼到脖子往上,也是够呛。
凤元良也看将过去,点头道,“不错,是多亏了她,你叫什么名字?”
“香堇。”
“刚进府的吗?”凤元良看向薛氏,“这丫头似乎还会武功?”他可是刑部尚书,虽然自己不会武功,但处理的案子多了去了,也见过很多江湖中人,会不会武的,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薛氏道,“是的,老爷,这丫头前几天在街上卖身葬父,若桐瞧着她可怜,就买了进来,是个手脚勤快利索的丫头。”
凤元良点头,“如此甚好。”单看方才她露的这一手,足见她武功之高,有她在若桐身边保护,他就放心多了。
凤若柳一向聪明,已看出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故意笑道,“原来是这样,我看香堇武功这么好,怎么不去谋份好差使,反落到凤府来当丫环了?”
凤若桐挑衅般看着她,知道她是故意引起双亲对香堇的怀疑,道,“二妹的意思,在凤府做丫环,不算好差使?”
“我不是这个意思,”凤若柳暗恨,怎么又给大姐逮到她话里的漏洞了,她又没想诋毁凤府,“大姐,我是说香堇既然会武,可以去做更用得着功夫的差使啊,比如做女捕快,或者女武师,都是可以的,更能赚不少银两。”
香堇忽然道,“二小姐生的很漂亮,去鹊桥盛会一定会引人注目。”
凤若柳一愣,虽然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但被夸赞漂亮,她当然是心花怒放,谦逊地道,“哪里,本朝比我美的女子,不是没有。”
“既然二小姐这么漂亮,为什么一定要去鹊桥盛会,何不去能赚更多银两的地方,比如凤栖楼之类。”香堇声音冷冷冰冰,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凤若桐一听这话,登时笑出声来,叱道,“香堇,怎么跟二妹说话呢?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京城之中谁不知道,凤栖楼是最大、美女最多的青楼,据说其中的头牌,一个月下来能有千百两银子入手,富的很呢。
凤若柳顿时涨红了脸,怒道,“大胆!你一个丫头,敢这样跟我说话!父亲,母亲,你们评评理,这是我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