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今晚的表现来看,半月未见,他应是特别特别想她,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明仪扶着腰对谢纾道:“你来之前特意吃鹿鞭补过了?”
谢纾笑笑,只温声道:“我暂且还不需要补药。”
“看来是我从前太过克制,让夫人误会了。往后我定然尽力让夫人消除误会。”
明仪:“……”
谢纾帮明仪擦干净乌发:“你累了,好好睡会儿。”
明仪确有些疲累,顺着他轻柔的话音闭上眼,很快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已是晨曦渐露之时。
明仪自卧榻上起身,环顾了一圈厢房四周,烛火早已燃尽,屋里看不见谢纾身影。
他是有急事先走了?
明仪似是习惯一般,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个。她昨夜也的确听乘风隐隐提起过,谢纾尚有公务要去一趟京郊军营。
只出乎她意料,未过多久,谢纾推门进来。
“夫人醒了?”
明仪怔了瞬:“你没走?”
谢纾:“我走了,便只留你一人在此,这不妥。”
可以让乘风过来送她回大慈恩寺,不必刻意留下,明仪心中如是道,却未把话说出口。、
留都留下了,难不成她还赶人吗?
谢纾不光没走,方才推门进来之时,还端着碗冒着热气的粥。
他对明仪道:“自昨夜起你便没用过东西,过来用些。”
明仪依言坐到谢纾跟前。
粥是用三分粳米三分红豆四分小米熬的,红豆煨得软烂,清香绵绸。
明仪拿起放在碗边的小勺,望着碗里的粥微愣。
谢纾看她一眼:“山庄这不常有人来,难免简陋,没法准备精细的东西,也只有这些粗食能做,这粥夫人勉强填填肚子。”
明仪微惊:“这粥你做的?”
谢纾用一种“不然还有谁”的眼神看向她。
明仪回给了他一个“你还会做这个”的眼神,又想到自己的夫婿几乎无所不能的什么都会,也就见怪不怪了。
明仪吃得精细,胃口不大,平日用粥皆只用半碗,今日却极给面子地用了整整一碗。
用完还适时地夸赞了一番谢纾:“夫君手艺极好,为妻极喜欢呢。”
手艺和心意都好。
谢纾淡笑了一声,朝窗外天色望了眼,道:“我送你回大慈恩寺。”
明仪应了声:“好。”
体谅昨夜明仪之苦,谢纾在爱仪马背上垫了软垫。
两人一同骑着爱仪,自山庄而出。爱仪奔走在山间,初升朝阳似金粉一般撒在山头,泛起粼粼耀眼光点。
明仪自小居于深宫,出降后又只守着一方宅院,这是她头一回看见日出。
她的眼里映着山、云、日出还有谢纾。
明仪双手合十悄悄许了个愿。
谢纾看见她的手势,问:“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