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看不懂,你快教教我。”
说起这个,祁伯骞就想哭。书是好书,上面的各种医案,也都是很经典的案子,他看了两天受益匪浅,只是有些医案却根本看不懂。这两天头发都白了,也掉了不少的头发,显得他头上的那一戳头发好像更加的稀薄了些。现在听秦子衿问了,他顿时就兴奋了。转身跑回去拿了书出来,就要请教秦子衿。秦子衿打着哈欠回房间睡觉去了。她就多余问!多那嘴做什么?祁伯骞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秦子衿的身影,一看时间,才恍然大悟。是了,秦子衿现在可是怀孕的孕妇,需要休息。他这个学生真的太不懂事了,怎么可以这个时候缠着她教学?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两点半,秦子衿睡醒了。祁伯骞赶紧地捧着书过去。秦子衿很想假装看不到,但是看着祁伯骞那么诚恳的脸,又幽幽地叹了口气。算了,自己认的徒弟,虽然笨是笨了点,但是还是要教的。于是认认真真地拿着书,给祁伯骞讲解了起来。唐睿轩是从噩梦里醒过来的。梦里他和唐思萌,还有夏至夏秋,包括巷子里的十几个小朋友,都被一伙人贩子抓了。他们被塞进了车里。因为反抗,有几个小伙伴被那穷凶极恶的人贩子打死了。一路上几个胆子小的哭哭啼啼,受了不少的苦头。唐思萌半路因为受伤的伤口发炎感染,还发起了高烧。他求那些人贩子给唐思萌看病,结果他们拒绝了,不仅拒绝了,害怕唐思萌会传染给其他小朋友,到半路的时候把唐思萌丢到了河里。唐睿轩疯了,拼命的挣扎反抗,可惜,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夏至也疯了,红着眼跟那群人打了一架,最后夏至奄奄一息,几乎丢了小命,夏秋也受了很重的伤势,命悬一线。夏至被丢到了河里,生死不知。夏秋全身的骨头断了不知道多少根,被丢在车子的角落。其他的孩子都吓傻了,一个个呆若木鸡,彻底地放弃了挣扎和反抗。后来他们有的人被卖到了山区,有的运气好,卖给了无法生育的富豪,有的因为卖不出去,被打断了手脚,逼着去乞讨。夏秋最后没撑过去,死在了一场高烧里。唐睿轩觉得世界都是昏暗的。他因为长得好看,一直被留着,最后也难逃毒手。就在他被人卖给一个有着变态嗜好的买家的时候,他才从噩梦之中挣脱出来。不是梦。唐睿轩很清楚。他记得自己很早之前就有这样的能力。总是会梦见一些事情,每次这些事情都会实现。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做了那么长,那么可怕的噩梦。他脸色苍白,衣服头发都被汗水浸透。唐思萌揉着眼睛来找他。看到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赶紧的去找秦子衿去了。“妈妈,妈妈,哥哥生病了,呜呜呜,哥哥看起来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唐思萌哭得很伤心。她没见过唐睿轩那个样子。眼神空洞绝望,好像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任何的期望一般,眼眸里只有死气沉沉。她看着都觉得心疼害怕。秦子衿听到唐思萌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丢下手里的医书就起来,快步的朝着唐睿轩的房间冲去。祁伯骞看着她那健步如飞的样子,吓得额角狠狠地抽了抽,也跟着过去。唐睿轩还没回神,就已经被秦子衿抱在了怀里。熟悉的香味和温度,让他渐渐的情绪稳定下来,小手紧紧地抱着秦子衿,“妈妈,我做噩梦了。”
秦子衿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唐睿轩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是秦子衿是很清楚的。他的梦有预警作用,能够预知未来。当初正是因为他梦见了唐参和唐爱国,最后秦子衿才能够将人找了回来。如今唐睿轩居然又做梦了?他好像大半年没有做过梦了。能把他吓成这样,肯定梦见了很可怕的事情。“没事,只是梦,妈妈在这里,轩轩可以跟妈妈说说,梦见了什么吗?”
秦子衿轻轻地揉着唐睿轩的脑袋,声音很轻柔。唐睿轩趴在秦子衿的怀里,身子因为害怕微微颤抖。他到现在都无法忘记,梦里的那种绝望和痛苦。尤其是唐思萌出事的时候,那种无助。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而且梦里不知道为什么,秦子衿和唐参一直没找到他们。没人来救他们。他一直在等,一直在咬牙坚持,可惜,过去了很久很久了,也没等到。在等待中,他一点点地绝望,一点点地不再抱有希望,最后放弃抵抗。祁伯骞到现在才冲进来,看着秦子衿和唐睿轩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他刚想要开口,秦子衿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了,“轩轩没什么事情,你们都先出去吧,门给我关好,不要来打扰。”
祁伯骞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听秦子衿的话。将唐思萌带走,关上了门,祁伯骞拉着满脸不乐意的小丫头去了客厅。秦子衿轻轻地拍了拍唐睿轩的后背,“现在没有人了,只有我在这里了,轩轩可以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了吗?”
唐睿轩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里还带着恐惧,不过还是将自己梦见的一五一十的跟秦子衿说了。秦子衿拳头紧握,不敢相信如果这事情真的发生了,她会何等的疯狂。要是唐思萌和唐睿轩真的出事,她肯定会疯掉的吧?等唐睿轩说完,秦子衿紧紧地抱着他,“没事,轩轩,梦里的事情不会发生的,肯定不会发生的,妈妈一定能够保护好你的。”
秦子衿此刻又仿佛回到了当初,唐参出事生死不明,唐睿轩和唐思萌受伤昏迷,她一个人,感觉自己力量渺小,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是现在跟当初,好像又不太一样。“最近你们少出门,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秦子衿轻轻地拍了拍唐睿轩的后背,声音似乎是带着魔力。唐睿轩渐渐地平静下来,点了点头,眼皮合上,很快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