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大人,通判衙门外有百姓聚众闹事。”
“嘶!”林摅闻言腾地一下站起,问道:“多少人?可有闹出乱子?”
“上百人,天黑,数不太清,目前还没有乱的迹象。”
林摅一听哪里还坐得住,这大晚上的如果发生民变,死伤几个人,临湖官员从上到下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
林摅瞪眼看向林沉溪。
林沉溪一脸无辜的道:“伯父可不要冤枉侄儿。”
他确实不知道苏牧还有后招。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林摅衣服都没换便跑着出了府衙后院。
通判衙门外,数百号人,群情激奋,将手里的灯笼高高举起,照的整个街市宛若白昼。
“徐通判之子徐志行扬言要灭沈家满门,这才过去几日,阴损手段就用上了,真当咱们临湖百姓好欺负吗?”
“不错,徐通判公报私仇,我们要见徐弘博,今日他不给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沈家虽然是贱贾,平日却没少为临湖出钱出力,沈家的姑爷遭受如此不公待遇,我们今日不替他出头,来日换成是我们,又该如何?”
“徐通判出来说话。”
“徐弘博出来说话。”
第一时间赶来的都是好事之人,众人你一嘴我一言,很快就将人们的怒火拱了起来,纷纷高声叫喊着,让通判徐弘博出来说话。
此时担负守城职责的制置使包兴也得到了消息,点了人马,往通判衙门赶来。
临湖城富裕,人口也多,但由于处于大魏腹地,几乎不会遭受外来威胁,故此守城的人马很少,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两千人,这其中还有不少吃空饷的,故此他点了三百人,便赶了过来。
包兴带着人来到通判衙门时,林摅也到了,两人碰面时,表情都极为凝重。
自古当皇帝的最忌讳的就是民众聚众闹事,但凡某地治下发生民乱,执政的官员便会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即便事态平息,仕途也很难再有起色。
林摅起先还想拿拿架子,让徐弘博多犯点错,他也好事后发难,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包制置,快让人先疏散人群,本府这就去找徐通判。”林摅交代一句,在一众差役的护卫下,直接进了通判衙门。
包兴方正的国字脸上露出一阵为难,趁着此时事态还不算严重,设法将人群疏散确实没错,就怕百姓们不买账,一旦引起冲突,事情只会更糟。
包兴咬了咬牙,一挥手命令道:“疏散人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对百姓动手。”
身后几百兵卒齐刷刷向人群而去。
林摅和林沉溪进入通判衙门,便见苏牧被几名差役押着往地上按。
“住手。”林摅冷哼一声:“徐通判可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徐弘博面色铁青,他听到了外面的叫骂声,但他不认为这事有多严重,又自持在朝中有天大的靠山,丝毫没将外面的民众当回事。
差役齐刷刷看向门口,见是知府大人来了,急忙收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