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了画舫,坐着马车来到城里,往茶馆里一坐,便引来无数茶客瞩目,很快人们就开始议论起来。
“堂堂香河君主竟然强夺旁人丈夫,这世间还有天理吗?这大魏还有王法吗?”
“沈家女婿为报一饭之恩,替邬寡妇强出头,当场做诗讽刺那个香河郡主,身为赘婿却有如此胆气,不容易啊!”
“香河郡主怀恨在心才派人给苏牧和邬寡妇泼脏水,说他俩有奸情,我等竟险些被这恶毒妇人诓骗,实属不该!”
“要我说最坏的是那个顾焱,先是诈死,为了攀上燕王府的高枝,又回来抛妻弃子,简直不能称为人了。”
苏牧与沈云初对视一眼,都是会心一笑,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夫君的方法虽然过于激烈,但效果很明显,夫君怎么会笃定这个办法能行呢?”三人离开茶馆,沈云初好奇的问道。
“世人大多是如邬梨儿一样的弱者,今日那些权贵能祸害邬梨儿,下次就可能祸害他们中的任何人,他们替邬梨儿鸣不平的同时也是在为自己发声,这叫做同阶级同利益,也可以称为屁股决定脑袋。”苏牧笑着解释道。
额!沈云初惊愕的脸颊微微一僵,旋即又泛起一片红晕,心道:这个坏人又开始口无遮拦了。
不过她还是点头道:“奴家懂了,夫君竟还懂得揣测人心?”
苏牧摇了摇头:“这只是人之常情,娘子那日若没被谣言迷惑,应该也是同情邬梨儿的吧?”
沈云初点头道:“夫君所言虽在理,不过奴家觉得世人大多心地善良,知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若能明辨是非,必不会偏帮恶的一方。”
曲玲珑思维极为灵活,听两人想法相左,看着两人眨了眨眼,笑道:“姐夫说的对,沈姐姐说的也没错,这不冲突呀!”
沈云初的想法更感性一些,苏牧的说法又太过于理性,两者中和一下,貌似更加合理。
苏牧和沈云初闻言都看着对方的眼睛,随后会心一笑,异口同声道:“玲珑说的对。”
曲玲珑愕然:“这。。。这跟我有关系吗?”
两人闻言笑而不语,并行而去。
曲玲珑不悦的噘着嘴儿,气道:“哼!你们狼狈为奸,一起欺负我。”
见两人已经走远,一跺脚急忙追上去。
三人在街上转了一圈,曲玲珑回了画舫,苏牧和沈云初则直接回了沈家。
谣言的事算是搞定了,至于那个话本会不会传出临湖,不是苏牧能控制的,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沈云初似乎心情不错,拉着苏牧来到沈家的祠堂。
苏牧记忆中还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多少也猜出了她的意思。
沈云初点燃两支香,分给苏牧一支,示意苏牧陪自己一起上香。
两人先是祭拜了沈家先祖,随后沈云初又燃起两支香,来到一个灵位前,对苏牧道:“这个灵位是母亲的。”
苏牧闻言点了点头,记忆中沈云初的母亲是沈万德的续弦,生下她没多久就去世了,他来沈家这几年,沈云初一直在城外的白云观求学,并不时常在家,直到两年前才结束学业,回家准备接手沈家的生意。
起初两人基本没怎么见过面,等沈云初住回沈家时,苏牧一直入不了她的眼,却也没有赶走他的意思,直到最近才对他有所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