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的嘴巴被他捂着,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他的力气没有谈野大,推半天没什么反应。
最后只能指了指他的手。
伸手把他的手掰开。
江然的手很干净,像是艺术家的手,十指修长,却不显女气,从没做过重活,手上只有一丝丝做题握笔出来的茧,其他地方都是完好的。
而谈野不一样,他自认为是个男人,平时在家里被父亲操练,现在在这里也经常帮奶奶卸货,掌心和指腹都带有薄茧。
两只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然的手是凉的。
谈野本来就觉得热,被他手这么一碰,碰到的地方明明是凉的,却觉得更烫。
他飞快地收回手,椅子往后一拖,把空调的温度又往下调了几度,“好热!”
空调的扇叶是往下的,冷风吹过谈野的脸,带走了一丝热气。
江然不明所以,“还好啊。”
他摸了摸自己唇边的皮肤,大概刚才谈野太用力了。
谈野扭头就看到他的动作,眯了眯眼,看到唇周的脸有点红,他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
他猛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声音有点沉:“老子不是故意的!”
江然疑惑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道歉,问:“没事啊,怎么了?”
就是刚才不让他说话不明白为什么。
难道是嫌弃自己说话不好听?
江然琢磨着可能是这个缘故,自觉不再开口。
谈野看他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更觉得自己好像不好,鼻子里哼了声,随手拿了一张试卷出来。
江然见他不回答,也只好做自己的题。
英语十道题难度不高,他一会儿就做完了,抬头看了眼教室后面挂着的钟,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
江然又看向旁边,瞥到谈野手里的是物理试卷,愣了一下,忍不住出声:“你这样要写到什么时候。”
谈野头也不抬:“你管我!”
他其实压根心思不在题目上,往常很快就能做完的题目,今天半天只写了前面的公式。
静不下心。
一停下来就会想到刚刚的事情,一想到就更觉得心躁,别说写题了,他连题目都没看全。
江然还在他旁边说话,就更觉得不好了。
谈野突然扔了笔,“不写了。”
江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还没开口问就听到后门那边的声音。
“一班教室怎么不关灯?连后门也没锁?”
教室的后门突然被打开,教导主任的声音响起。
他一眼就看到那边坐着的两个人,呆了一下,“这么晚了还在教室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宿舍?!”
江然解释道:“之前晚自习的事情,班主任让我们留下来做几道题再走。”
这么一说,教导主任就想起来了。
他教学二十多年,碰到的难堪事还真不多,今晚的就算其中一件。
教导主任当然不能跟学生记仇,“别写了,都什么时候了,宿舍该熄灯了,赶紧回去洗洗澡,早点睡觉,明天班主任说就说是我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