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声呼喊,张绣在众多送行的人中,看见了法正、孟达这两个小子。
法正拉着孟达一起走了出来,孟达手中还握着一杆大枪。
人群之中的法清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什么话。张绣看了看法正,以及孟达手中大枪,便有所明悟。
不等法正多言,张绣眉眼带笑道:“好,准你们随军出征。”
“多谢将军。”法正一点也不怀疑张绣的聪明,见他猜出自己的目的,欣喜拜谢了一声。然后他与孟达一起翻身上马,又带了随骑十余人,加入了张绣的队伍。
不久后,在张绣一声吆喝下。大军向北往上邽城出发。
乃是胡车儿派遣骑兵作为探马,探听四周动静。骑兵在前,步军在后押运粮草。
“张”、“胡”、“共”三面旌旗迎风飞舞,好不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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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城。
在上一次大战之后,马腾与韩遂分割土地,得到了陇右诸郡大部分地区的统治权,便将治所设置在了冀城。
此城本就高大坚固,如今成了马腾的老巢,城中堆积着许多钱粮、辎重,当真是坚不可摧。
而随着秋收将近,城外的麦田越来越金黄。马腾的一颗心,便也躁动了起来。
他可是没有忘记,张绣纵横凉州的时候,对他的羞辱。
这日。风很大,吹起了尘土迷了人们的眼睛。冀城城中人口众多,但是今日出门的人极少。
城南城门楼前,城墙上。马腾身穿一件黑色的窄袖袍服,按剑朝南观望。身后则是许多麾下重要文武,其中马氏占据小半。
“诸位可知道我在想什么?”马腾眺望了许久之后,回过头来,询问身后的文武道。
“兄长是想起了去年的羞辱?”马腾的同族兄弟,主要谋臣之一马光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
“知我者。贤弟也。”马腾点了点头,随即脸上露出愤然之色,说道:“上一次与张绣斗将,便折损了我四员大将。张绣纵横凉州,破败我城池,烧掉我钱粮。得了个神威天将军的名号。一想到这件事情,我便痛入骨髓,夜不能寐。恨不得吞噬张秀血肉。如今董卓不在,张绣在略阳虽然招兵买马,但毕竟势单力孤。我想起兵讨伐他。”
“速战速决,在汉庭的援兵没有到达之前,便将张绣的脑袋割掉。”
马光等人都是了然,这个耻辱不仅是马腾的耻辱,也是他们的耻辱。马光脸上露出振奋之色,当即说道:“兄长。现在城外小麦将熟,兵马也已经恢复。兄长既然有此心,那便联络韩大帅,成宜、张横、侯选等人,发兵攻打略阳。”
马腾墨迹了半天,等的便是这句话。当即便露出振奋之色,打算趁此下令,整军备马,准备出兵。
但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马腾定睛看去,乃是本县人杨阜。此人不过二十出头,但却颇有才智,冀城的人都对此人赞不绝口。马腾听闻之后,便招募杨阜为主簿。
杨阜见马腾待人宽厚,便也诚心跟着马腾干。且到任之后,文书往来,处理的极为妥当,且不时出谋划策,很得马腾欢心。
杨阜这时候站出来,马腾以为他有策谋,喜色道:“义山,可有助我破敌之策?”
“大帅。”杨阜却是先对马腾躬身一礼,然后恳切道:“大帅骁勇,威震凉州。如今兵甲以足,秋收后粮秣也足。振三军向南,自然所向无敌。但是张绣精悍,略阳郡四座城池也是坚固。强攻就算获胜,也会损兵折将。以我愚见。”
“汉庭皇帝昏暗,十常侍与何进势如水火,朝令夕改。这张绣依附董卓,在朝中没有根基。没准过不了几年,朝廷便要自毁长城,将此人调离,或者诛杀。到时候起兵攻打略阳,纵兵进入三辅,岂不美哉?”
每个人站的高度都不一样,杨阜这一席话,可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可谓是智虑深远。
马腾、马光等人闻言都是露出异色,纷纷看向了杨阜。杨阜素来沉稳,面对这么多眸光,也是从容以对。
“义山之言,确实是稳重。”马腾虽然恨不得将张绣斩杀,一雪前耻。但也算合格主公,思量片刻之后,大为赞叹道。
“只是。若让汉庭自毁长城,自杀张绣这等神勇之将,不知道几时。义山有何妙计?可速杀张绣?”
马腾随即露出期待之色,看向杨阜。若能不张弓支箭,让汉庭自己杀了张绣,那就太爽了。
东攻略阳,一战可定,席卷三辅,轻而易举。
正应了杨阜的话,岂不美哉?
杨阜等的却是马腾这句话,他捏须一笑,从容镇定的对马腾躬身一礼,说道:“此简单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