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头疼欲裂地醒来。一起身,被子滑落,被子下竟然不着寸缕。她惊得脸色一白,幸好打量四周发现是她和顾城锦的卧室。这是在家里?可是即便如此,没穿衣服这件事还是让她惊恐不已。连忙裹着被子下床。“醒了?”
顾城锦正好端着热牛奶进来。周白裹紧被子问:“我怎么会在家里?”
她明明记得,她跟尤美出去喝酒。尤美知道她跟顾城锦闹别扭的事,不可能再把她送回家。她怎么还会出现在家里?“昨天的事情你都忘了?”
顾城锦把牛奶送到她面前。周白两只手还抓着被子,怎么有空接牛奶?“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你先去洗个澡,换上衣服再跟我说话。”
顾城锦说着,握着拳头堵住嘴,撇过头轻轻地咳了两声。周白看他的脸色也不太好,好像感冒了似的,露出疑惑表情。不过还是先听他的建议,去浴室里洗漱。到了浴室后,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肩膀上有一块淤青。难道是顾城锦趁着她喝醉打她了?周白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把能想起来的事情复盘一遍。不过,不复盘还好,一复盘她整个人都懵了。昨天虽然喝断片,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记得的。尤其是回家后。她捧着顾城锦的脸看,结果,一下子全都吐在顾城锦身上。不止吐了顾城锦一身,也吐了自己一身。顾城锦拖她来浴室洗澡,简直就是一场大战。她把花洒打开,没有调到热水的位置,用冷水就往顾城锦身上冲。顾城锦被她淋得从头到脚都湿透。好不容易给她花洒抢过来,才调出热水。也顾不得自己洗澡,先给她冲了一个热水澡,以免她冻感冒。怪不得今天早晨咳嗽,难道是因为昨天被自己用冷水冲冻到了?“你没事吧!”
周白出去,看到顾城锦还在咳嗽,脸色也不好,担忧地询问。顾城锦摇头:“我没事,周周,早餐好了,你先吃早餐,我睡一会。”
“你要不要吃药?”
周白看他如此虚弱,到底心里不忍,上前关心地询问。可是顾城锦不肯吃药,躺下盖上被子就睡了。周白也没胃口吃饭,去翻家里的医药箱。发现家里只有一些外用的和消炎的药,没有感冒药。于是给耿慕云打电话,问他消炎药能不能吃?“谁生病了?”
耿慕云问。周白说:“顾城锦,好像有些感冒咳嗽,能不能吃消炎药?”
“三少病了?你千万别给他吃药,什么药都别给他吃。”
耿慕云一听大惊,立刻急切喊道。“为什么?药不合适?”
周白问。“不是药不合适,是他根本就不会吃药。行了,你先别急,让他好好休息,我马上过去。”
耿慕云说完挂断电话,赶紧拿着医药箱出门。周白没想到,顾城锦居然不吃药?不过仔细想想,跟他在一起那么久,的确没有看到他吃过药。耿慕云过来,她刚把餐桌收拾好。“在楼上,好像有一点发烧。”
周白说。“怎么会发烧?很久没有发过烧了,昨天发生过什么事?”
耿慕云问。周白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耿慕云看她的反应,皱了皱眉,也没有继续追问。上楼后先给顾城锦测体温,还好,三十八度,不算高烧。“可能是发炎了,我给他打一针消炎针,你再给他物理降温。”
“为什么不吃药?吃药不是更简单?”
周白问。耿慕云抬头看着她,认真地说:“因为他吃不进去药,小时候吃太多了。一吃药,就会忍不住反胃恶心。”
“为什么会这样?”
周白皱着眉头问。“不是跟你说过,他小时候他母亲没少逼迫他,那时候经常生病。可是顾家是什么人家?又不能整天把儿子送医院,所以他母亲就自己给他喂药,难免会出乱子。”
“她这是在谋杀,难道就没有人管他?”
周白生气怒问。“顾董事长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对药产生排斥心理,发烧不退又喂不进去药。顾太太憋不住,才只能说实话。这也是为什么,顾老爷子一怒之下将他亲自带在身边的原因。”
“我从来没想过,他居然受过这么多苦。”
周白心疼地伸手,轻轻触摸顾城锦的脸颊。在她眼中,他一直都是肆意的、霸道的,好像无所不能,睥睨天下。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辛苦?“我听说方嫣然的事了,也知道你跟三少在吵架。”
耿慕云给顾城锦打完一针,收拾好东西又对周白说。周白垂下眼眸。耿慕云:“我们出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