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走火入魔,死里逃生后,她就开始以自己的喜好行事了。喜欢的就去做,不喜欢的就不做,管他什么道德仁义,她活的开心就好。
……
重阳回屋拿了点东西,跟白莫负出了门,她后脚刚踏出,在柜台前,跟沈成一起吃饭的人,看到她的背影被菜呛到了。
如果重阳在的话,她一定能认出来,这人就是前几天,也就是刚刚,她想起的执伞年轻人。他的那把伞现在就放在柜子上,显然,他认出了重阳就是那天突然失踪的姑娘。
沈成这时偏偏要问道:“你认识重阳?”
瞬间就把重阳出卖掉了。
……
这一幕重阳没有看到,她已经跟白莫负走到街上去了。
他们走的比较远,重阳带着白莫负走着主道,不时地往小巷里瞄。
“找到了。”重阳说着,走进了堆满杂物的小巷中。
从垃圾里她找到了块拼接的木板,对白莫负说:“躺上去。”
“什么?”白莫负傻眼。
“躺上去啊,快点。”
不知这木板先前是干嘛用的,一股的鱼腥味,面对重阳坚决的态度,白莫负嫌弃地躺下,又问:“这是要干嘛?”
“闭嘴。”重阳拿出胭脂水粉来,在白莫负脸上涂涂画画。
完了后,交代道:“别睁眼,别说话,别动,一切看我的,你听着就行。”
重阳的肚子这时候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她又说:“我饿了,脾气会不好,我不想多解释,我只想快点吃到饭,懂没?”
真是霸道,白莫负只能腹诽了。直到重阳把找到的麻布披在他身上,很想老实照做的白莫负不能忍了,“这很臭啊,能不能不盖?还有我们到底是要干嘛?”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死人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所以闭嘴。”
将麻绳绑牢木板,重阳背对着白莫负,扛起麻绳,费力地拖着木板出去了。在出小巷前,重阳叮嘱道:“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了啊,别坏我好事。”
木板真的很重,重阳手和肩膀被麻绳勒的生疼。她咬着牙,一步步艰难前行,来到人比较多的地方,往路边挪了挪,放下了白莫负,她挨着他坐到了地上。放下了背上的东西,扯开布袋,一把二胡露了出来。
于是,片刻后,路人就见到了一位为家兄筹集棺材钱的孤女拉着二胡的场景。
二胡声悠扬悲哀,孤女面容憔悴,已然落了两行清泪。
不多时,这里就停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怎么了?”不明真相刚来的路人问。
“听说是死了兄长,想筹棺材钱。”
路人为何会知道呢?因为有个好事的大娘跟重阳唠叨了小会儿。
在二胡凄凄凉凉的曲调中,重阳道出了痛失亲人的哀伤,那微颤的柔弱音调,那时儿咬着下唇,难以隐忍的悲伤,通红的双眼,满眶的泪水,渲染出的氛围,大娘听着都哭了。于是,一个自幼父母双亡,背井离乡由哥哥拉扯大的小姑娘的悲惨故事就众人皆知了。
麻布将白莫负盖了个严实,唯独那张被重阳修饰过的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大娘在一边抹了几把热泪,先给重阳丢了几个铜钱,说道:“好妹子,姐就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转身面对众人,大娘喊道:“各位乡亲帮帮忙啊,早点让人入土为安吧。”
木板有腥味,麻布很臭,给人一种这位兄台的尸体已经开始发臭了的假象。
白莫负很尴尬,他的眼角一直想抽抽,他忍的辛苦,作为当事人,他真的很想跳起来。但,为了百家饭他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