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们敞开了玩去吧,我自己待会儿。”烦闷的不行,梅怜宝从小太监手里拿过一盏宫灯,吩咐了一声,便自顾前行。
蓝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听命,带着人回了秋夕斋。
不知不觉便走到花园里来了,园子里的石笼中点着蜡烛,照亮了一条鹅卵石小径。
簌簌冬风吹黄叶,枝上寒鸦声。梅怜宝往那一团一团黑影里瞥了几眼,加快了脚步,便是把什么风月怨情都抛诸了脑后。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梅怜宝打了个寒碜,转头厉喝:“是谁?”
却被一把捂住了嘴,拖往花丛深处。
梅怜宝吓死了,呜呜挣扎,却闻到了龙涎香气,背脊贴着浑厚灼热的胸膛,她冷静了下来,心里大骂孟景灏个死贱人,吓死人不偿命还是怎的。
在暗影里停下,背后的人开始亲吻她的脖子,手也不老实,在她身上乱摸,梅怜宝冷笑连连,眼珠儿一转便道:“何人鬼鬼祟祟,想要我这身子,明说便是,瞧我脱了皮裘袄子与你方便。”
背后人一僵,猛的掐住了她的腰,恼恨之极,“贱人!”
梅怜宝不言语,冷冷站着。
“说话!”
“说什么?说贱妾早已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知道你是谁,还是说,贱妾犯贱,偏就非你不可?”
孟景灏搂紧了她,鼻息喷在她的脖子里,浑身灼热,便去拽她的汗巾子,“乖,孤疼你。”
梅怜宝木着不动,由着他逞弄兽|欲。
片刻毕,梅怜宝重新系上汗巾子,冷冷走了,留孟景灏在原地涨红羞恼着脸,倒像她是那个无情嫖客。
年后清闲,吃吃闹闹的就到了初七冬狩。
天蒙蒙亮时,梅怜宝就梳洗打扮好了,在九曲竹桥桥头遇着林侧妃,和她一起到馨德殿和太子妃会和。
路上,梅怜宝趁机问,“这冬狩怎么个冬狩法儿,咱们也能跟着射箭打猎吗?”
“你若是有兴致也可,挑了温驯的小马驹,小弓箭,射个兔子、野鸡什么的也容易。除此之外,最有趣的是看杂技滑冰、溜冰、转龙射球,我惦记着的则是冰床滑冰,要不然,我才不去呢,这么冷的天就该窝在院子里,读书绘画,下棋弹琴,比去外面挨冻强百倍。”
“我没去过,很好玩吗,你再给我细说说。”
“好吧,看你没见过世面的小样儿,我大慈大悲的就跟你说说。”
“大慈大悲的林侧妃,您是见过世面的,快说快说,我都等不及了。”
瞧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儿,林侧妃也对这次冬狩期待起来,笑着道:“说是冬狩,对于他们男人来说,是打猎、是军事演练,对于咱们女眷来说,就是去玩、去松快、去看男人的。”
“呃……”
林侧妃笑的越发欢快了,一指头点她脑门上,“瞧你这个傻样儿。”
却不想梅怜宝忽的兴奋起来,“看男人?!”
林侧妃咯咯笑起来,接着道:“冰嬉沿袭自神龙朝。官家子弟,像那些长的好的,身材高大魁梧的,有能耐的都蒙荫被选为左右勋卫、左右翎卫、左右策卫;太子左右亲卫、太子左右勋卫、太子左右翊卫,前面六卫乃是皇帝内卫,后面六卫则是太子内卫,冰嬉也是一种军事演练,圣上考察的就是他们,女眷们瞧的就是这些儿郎,自然,像咱们这些有主的就只能过过眼瘾了。”
“这和榜下捉婿岂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难为是谁想的,我猜肯定是女子想的。”
“错了,是咱们大胤圣祖想的,神龙朝冬狩冰嬉可没咱们女眷什么事儿。”林侧妃悄悄对梅怜宝耳语,“我看野史话本上说,这个主意乃是前朝最后一位公主玩笑时提的,又编排说,咱们圣祖对那位末代公主情根深种,但凡她所提的,都在开国时一一应践了下来。”
“呀?你不老实呦,什么书香门第,你就看这书?”梅怜宝斜睨林侧妃。
林侧妃有些羞恼,才要打她,就听梅怜宝兴致冲冲道:“你看的什么话本,借我也瞧瞧。”
林侧妃便改打为捏她的小耳朵,笑嘻嘻着脸,悄声道:“我带着呢,到了枫叶山行宫,咱们一起看。”
梅怜宝也悄悄跟林侧妃咬耳朵,“我回娘家一趟,把在闺中玩的玛瑙珠子一类都拿回来了,还有一摞艳情类的话本呦,像什么《品花宝鉴》《飞花艳想》《隋炀艳史》《醋葫芦》《平山冷燕》《香闺秘记》,还有醉花荫图册。”
两人靠的近了,林侧妃清晰的闻到从梅怜宝身上传来的幽幽香气,心神微乱,红了玉面,却被她说的那些话本吸引了,越发压低声音道:“你太坏了,都是古代艳情禁|书呢,只是那醉花荫图册是什么?”
梅怜宝嘿嘿不语,一阵摇头晃脑,“我可不能教坏了你。”
越发引得林侧妃心痒难耐,低低道:“阿宝最好了,你悄悄告诉我,要不然我就告诉太子妃去,让太子妃抄检你的秋夕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