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晚上在床上吧!”
“你这个女流氓!”
两个女孩子闹了一会儿,又各自看了会儿书,做了一会儿针线活,熄了煤油灯,躺在床上。
“阿夏。”
“嗯?”
“别把我换了衣服料子的事告诉别人,我给你买双鞋。”
“你自己别被她们发现就好,我这个人的嘴比你缝的线还要密。”
说了几句,徐芬芳打着哈欠睡了。
等她睡着,李浅夏睁开眼,深夜里,那双眼睛明亮得像是夜空星星。
手脚麻利又悄无声息地离开出租屋,在院子里摇身一变,雪鸮扎进夜色。
◇
宋城,西城门。
夜黑风高,高瘦中年人的尸体吊在高高的城楼上,时而风吹过,阴沉沉地打个转。
这时恰好一阵风吹来,尸体却没有打转,被风卷走了。
远远的夜空中,雪鸮一打翅膀,滑翔一般跟了上去。
风卷过,尸体飘飘荡荡,落在八仙桥,钻进一栋宅子。
雪鸮俯冲,落在院子里池塘边的一棵柳树上,金色的眸子穿过玻璃。
“大爷,人带回来。”风停下来,变成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男子。
不大的客厅里,坐了七八个人,穿军装的有,穿西装的也有,还有穿长衫和旗袍的。
“没想到李长昼那小瘪三居然没上当。”坐在上首、身穿军装的大爷,恶狠狠地说。
“撺唆他谋反看来是不成了。”一名西装男子沉吟道。
“依我看,直接打死算了。”一名把玩铁胆的长衫男子说。
“不行。”一名旗袍女子开口,“现在不管是不是我们动的手,大帅一定会认为是我们杀的,最好的办法,还是挑唆他谋反,暗杀大帅和大爷,让大帅亲自动手杀了他。”
“但李长昼不吃这一套。”铁胆长衫男说,“杀了他又怎么样,死无对证,就算大帅怀疑,难道还能放弃大爷?他就剩大爷一个儿子。”
“不妥。”一名西装男说,“大帅心狠手辣,做事一意孤行,惹恼了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现在李长昼要搞什么工人宿舍,要给每个工人一份工作,我们不如给他使使绊子。”
大爷·李必昌坐在上首,身材魁梧,如一尊小山。
“怎么使绊子?”他开口问,显然偏向这个方案。
“让丐帮的人去粥铺领粥,所有人都去,每天都去,时不时闹点事;然后再去修宿舍,慢慢干,慢慢磨,但工钱照领——一两个闹事,他或许能管,丐帮三千多人,看他怎么管,有多少粥可以施。”
“他要是用武力呢?大帅可是把巡捕给他了。”一名衣衫破烂却整洁的男子问,正是丐帮帮主。
“那又怎么样?”接话的是另一名洋装女子。
她笑道:“巡捕总长是我们的人,就算不得不听从李长昼的命令出警,也不过让丐帮的兄弟们去牢里吃几顿好的。”
“有道理!”众人也都笑起来。
“放心吧,顿顿有鸡腿!”巡捕总长就在场。
李必昌看向丐帮帮主。
丐帮帮主抱拳:“大爷您就等着看好戏。”
李必昌点点头,说:“但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必须让小瘪三花光手里全部的钱。”
“大爷不必担心。”又一名西装男笑着开口,“我们这里有武馆馆主、金融大亨、黑帮、巡捕,没有我们配合,那小子能做成什么?”
李必昌环视一群,没眼前这些人,任何人都在宋城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