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中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皆是人,绕了一行路后,才发现婢女带她们去的不是什么大厅,而是公主府中的马场。
高台上摆了案桌,而在场地上已经架起了铜锣。
公主府很大,苏韶棠已经走得累了,她抬眼就瞧见了珺阳公主,那是位明艳的美人,头顶戴了琳琅的首饰,也未曾压住她的颜色,她斜眸看过来:
“这便是安伯侯夫人?”
那神情和语气,让人觉得不到半分善意。
苏韶棠很累了,随口应下:
“是啊。”
说话时,她朝场地中看去,瞧见一群正当少年的人,十分养眼。
一时,珺阳公主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苏韶棠这张脸生得当真好,芙蓉娇色,肤如凝脂堪可形容,软嫩得让人对她提不起一丝脾气。
珺阳公主不知为何忽然消了声,沉默地让苏韶棠坐下。
苏韶棠是个自我的人,才不管珺阳公主在想什么,坐下后,哪怕很累了,她也不曾让自己没有骨头一样地瘫在位置上。
四处都是人,她脊背挺得笔直,一路都遮着油纸伞,妆容一丝不苟地贴在脸上,连根发丝都没有凌乱,就这份姿态,让不由自主瞥向她的珺阳公主不着痕迹地挺了腰杆。
见这二人相安无事,一路跟来的沈玉晦松了口气。
珺阳公主也注意到了他,没忍住哼了声:
“平日中很少见你,今日倒是难得见主动来见我。”
她对沈玉案欢喜,也曾想先从沈玉晦身上曲线救国,但沈玉晦有些孤僻,平日中能躲就躲着她,今日倒好,生怕她会把苏韶棠怎么样似的,居然一路护着过来!
沈玉晦抿唇:
“来了公主府,自然要来给公主请安。”
这场说辞,珺阳公主根本懒得听。
苏韶棠见不得旁人欺负她的人,拧着漂亮的细眉看向珺阳公主,打断了她继续要说的话:
“公主请帖中说让我们来凑热闹,怎么还不开始?”
珺阳公主一顿,没成想苏韶棠不仅没有避开她,反而对她一副坦然,好似根本不知她爱慕沈玉案一事。
自从沈玉案成亲,这些时日,她总听一些人劝她放宽心,或者说苏韶棠也就是借了皇后的风,看似劝慰,但分明是存了看笑话的心,明知她心中介意,还次次都要在她面前提起。
以至于她现在一听见旁人安慰她就觉得厌烦。
她想过苏韶棠成亲后对她的态度,拘谨、避让,或者是炫耀,但完全没想到她会是这种态度,根本没将这些当一回事。
不得不说,这番态度反而让珺阳公主自在很多,心情一好,她也懒得计较沈玉晦的小心思。
珺阳公主看了眼苏韶棠,就见她的婢女在帮她将茶叶撇净
,怀着不明的情绪道:
“你倒是挑剔。”
苏韶棠不回这话,她有这个资本,挑剔不是很正常?
而且,苏韶棠觉得珺阳公主有点烦人,底下的沈玉晦等人也都进场,她头也不转地说:
“蹴鞠开始了,公主快别说话了。”
她说得娇气,分不清是抱怨还是撒娇,珺阳公主噎住,恼瞪了她一眼,这么多年,可还没人敢嫌弃她!
不过,珺阳公主朝苏韶棠看了一眼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