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也知道秦准之所以会挪了常盈库的银子多半是填给了二皇子……秦准因为二皇子被夺爵、抄家、流放,可是二皇子又做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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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准的下场可谓前车之鉴,更何况,以六皇子和秦则宁之间的关系,秦则宁兄妹三个也不可能撇开六皇子去支持二皇子。
族长的眼眸越来越坚定,一下子就想通了。
对于秦家而言,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选六皇子。
那个留着长髯的族老还想说什么,被族长以眼色拦下了,族长毅然道:“阿宁,你所言甚是。”
“秦昕心术不正,亲生父母不仅混肴秦家血脉,而且还犯了杀人罪,这上梁不正下梁歪,秦昕还涉嫌谋害老侯爷与太夫人,是该除族。”
族长是老侯爷的堂兄,德高望重,担任族长多年,在族长颇具威望,连他都这么说了,其他的族老们也就纷纷应是,以他马首是瞻。
秦则宁含笑瞧了秦氿一眼,当即道:“伯祖父,择日不如撞日……”
反正族长、族老们都在,干脆今日事今日了。
至于秦昕,她在不在也没事,本来族中事务也没有女子说话的份。
于是,当天他们就开了祠堂,从秦家的族谱中去掉了秦昕的名字,并由大管家亲自去京兆府备了案。
之后,秦则宁又派了一个管事嬷嬷过去二皇子府,告知了秦昕。
当秦昕得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懵了。
顾璟随驾去了猎宫,她只能独自急匆匆地坐着马车又来了忠义侯府。
秦昕又慌又乱又害怕,这一路,她的身子都在克制不住地瑟瑟发着抖。
她自己知自己的事,她现在处境已经很艰难了,要时时刻刻防着顾璟去母留子,为什么秦家还要落井下石?
一旦顾璟回来知道这件事,他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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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想,秦昕就觉得浑身发凉,她对自己说,她必须见到秦太夫人。
抱在势在必得的心,秦昕这一次进了秦府的门。
说到底,是秦氿放她进来的。
“祖母!”
秦昕一见到秦太夫人,就跪在了地上,精致的脸庞上哭得泪如雨下,“您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能不认我呢!”
自重生以来,这十几年,她对秦太夫人如此尽心,如此孝顺,可是秦太夫人却把她弃之如敝履,秦昕只觉得又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二皇子是这样,秦太夫人也是这样,恐怕这世上也唯有生母赵阿满一心为她好,不会背叛她了!
秦太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秦昕,想着这些年的种种,想着死去的老侯爷,终究是一个字也没说,如今面对秦昕的眼泪,她已经不会有丝毫的动容。
“祖母……”秦昕见秦太夫人不说话,心更凉,膝行了几步,还要说什么,就听外间传来了丫鬟的行礼声。
跟着,秦则宁和秦氿就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秦昕下意识地朝二人仰首看了过去,目光落在秦氿精致如玉的脸庞上。
秦氿明艳娇美,颜若舜华,恍若那绽放枝头的娇花,而自己此刻却是泪眼婆娑,狼狈不堪,宛如残花败柳,相形见绌。
秦昕几乎无法直视秦氿,心里觉得难堪极了。
但她还是没有移开目光,仰着头与秦则宁四目对视,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逐我出族?”
秦则宁嘴角泛出一抹冷笑,淡淡道:“你又不是秦家人。”
秦昕咬了咬惨白的下唇,道:“父亲手里有过继文书,我既然上了秦家族谱,那我就是秦家人。”
她说的“父亲”指的是秦准。
“朝廷有律,只有十恶不赦,才能被除族。”
“我做了什么?”
“连父亲犯贪污罪,被夺爵被流放,都没被除族,为什么要除我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