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笑道:“父亲斩杀颜良以后,便假意往曹营处走,儿子会让人言父亲杀了颜良后,投奔曹操去了,袁绍必大怒而攻曹营。”
张辽点首。
父子二人议定了路线,又商量了很久的细则,这才休息。
月明星稀,父子二人不动声色,而张郃营中的动静,张辽父子二人十分在意!
张辽是想要把这个人带走的,能哄走最好,不能哄走就打晕带走。实在不好带,也要骗上一骗。不过眼下却并非是好时机,以免话不对头,倒叫这张郃察觉出不对劲来。
张郃此人其实是十分机敏的。
张虎问张辽要不要回信,张辽摇了摇头,若是这密信连这点信任都不起作用,又用这密信有什么用呢?!因此只道:“司马懿心思缜密,无论这信我们父子有没有收到,抑或是我们父子有没有遵循,他一定会另有他计。不必担心,届时我们按时间行事,必无咎也!”
张虎应声。
而此时的袁绍大帐之中,正在宴饮而招待颜良,颜良笑着接过酒杯,袁绍亲自与他共饮了一杯,这是何等的荣耀,若非颜良,普通的战将根本就不可能有这种待遇。
袁绍哈哈大笑道:“任曹贼集再多战将,终将对颜将军束手无策!绍有颜良,必能图杀此贼也!又有何愁?!”
郭图等人俱都举杯共贺,十分恭维的道:“恭喜主公,有此良将在,曹贼安得图我军。他此时已是黔驴技穷也!”
袁绍听的十分悦耳,一时自得不已,连对着郭图的意见都少了不少针对。之前他对郭图起了不悦之意,郭图也有所察觉,立刻就夹起尾巴做人,再加上颜良回来了,他更是收敛不少,几乎是不敢出头,怂乌龟似的,多有庆贺恭维之语,而少有主断决张逆上之行。
因此,袁绍对他也就没那么忌惮了,再加上他已失去了好几个谋士和宠臣,逢纪也死了,总不能再死另一个。虽说郭图心中向有袁谭,也是支持着袁谭的,但是佞幸之所以是佞幸,更在于他深得袁绍之心。除了一时半会的让袁绍不满以外,其它时候,他总是让袁绍对他很依赖的。
比如此时,他需要吹捧的时候,郭图总是那么贴心。那么的适时。
在琢磨主公心意方面,小人自有小人的长处,这一点,便是最知人心,最会揣摩人心的身边人都未必懂。因为郭图有知识,知道他的野心和志向,更知道他的迟疑,所以很多事,比起对大势不太懂的身边亲近之人就贴心的多。
因此,别说袁绍了,便是最英明的主公和国君都未必能离得开这样的人。比如齐桓公,管仲死后,他就十分依赖这一类的小人,因为太贴心了,像腹中长出来的虫一样合心意。当然,到最后下场也极为凄惨。
对小人的纵容,更多的时候,它其实是一种对自己内心软弱的纵容。而很多英主是察觉不到这一点的。
更多的人开始恭维颜良,这些颜良也习以为常,不过却十分自律,略饮过几杯薄酒以后便不再饮。陪坐一会以后,方才向袁绍道别要去守营。
袁绍亲自送他到帐外,亲自看着他远去。方才回到大营,心中既自得,又高兴,呵呵笑道:“曹阿瞒也有今天!”
曹操,小名阿瞒。古人称表字为敬称,连名带姓的称呼,是略有不尊敬之意。而不是家人亲人故旧,却以小名相称,这便是小视和轻哂之意。
袁绍此时是十分得意的,仿佛一个长者,在随意的质喙一个小孩子!那种轻蔑与自得,有一种暗藏在骨子里的刻薄。
正在饮酒受着众人吹捧,嘲笑着曹操此时的绝境的时候,总有煞风景的人出现。
正是报信之斥侯。
打断了这场饮宴庆贺,袁绍十分不悦,斥侯送上信来,见是张郃的军报,不悦道:“他有甚急报,非得此时送来?!”
拆开一看,看了,也是十分不以为然。
“主公,张将军说什么?!”众人道。
“张郃提议率轻骑去攻许昌,趁许昌空虚之时,必能掏曹操后方。”袁绍皱眉道:“何必多此一举,吾有颜良,已叫曹贼不能寸进,待攻破曹营之时,便是大进许都之日。急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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