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哥,朝堂如今要大举练兵,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出身过往都不必提,只要有能力的都能有大出息,兄弟们个个身手好,原是比许多人都强,不愁将来没有出息的。”叶长安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说起来我将来要入兵营,也是要去练一练的,咱们到底不能跟正规军比,身上这股子野性不除那是不成的,我还琢磨着将来建一支娘子军,让老鬼他媳妇上点心,多寻一些愿意入兵的娘子。”
邢山还有什么听不懂的,她今日就是为了劝诫他的,总抱着以前那点破事不放,眼眶子的确太浅了,邢山一心想让兄弟们有出息,得失心不免太重,一时不能恢复到往日的风光,他自己心里就过不去,这才让自己让兄弟们越发不平和,一切都是他自己所致。
人家小刀兄弟不是也没话说吗,他跟将军夫人的关系不是更近,还是他们觉悟不够啊。
邢山想通了,心里顿时不憋屈了,这就预备着回去劝说几个兄弟,“我知道了妹子,是我们给秦将军添麻烦了,还请秦将军不要同我们计较,该如何就如何,我们没有怨言。”
解决了邢山兄弟一桩心事,叶长安就等着秦将军回来,而没想到秦将军一回来就跟她报喜,说的是今日在宫门口,蔡崇嘉当众请旨赐婚一事。
“我蔡兄弟这么惊喜的吗!”叶长安喜的不行,“快跟我说说,大家是不是都挺震惊的?”
秦未笑着坐下来,“别人我倒是没瞧见,他老丈人是喜的话都不会说了,陛下这么一赐婚,最长脸的就是他,这不到现在还没脱身,大家都在给他贺喜那。”
蔡崇嘉平时闷葫芦似的,关键时候还真提的起来,阿玥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高兴的哭吗。
“真好,我这么听着都高兴,也难怪周将军大喜,哎呀我兄弟就是长脸!”
“瞧把你高兴的。”
能不高兴吗,近来家里喜事多,再过几个月,还能添两个娃娃,到时候将军府可就热闹了。
不过更叫他们高兴的还在后面,将军府里随后又来了贵客,小门房来报的时候,他们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叶长安疑问的眼神看着秦将军,“姓燕的,会不会是燕柯?”
秦未勾了勾嘴角,“我看八成是的。”
两人快速走出来,迫不及待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只没想到惊喜一个接一个,来的人不止有燕柯,竟然还有于伯。
叶长安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连秦未都感到很意外,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竟这样突如其来的见着了,上天是不是对他们太好了些。
“于伯!真的是您啊,您都去哪了,我还以为把您给弄丢了,难过了许久那!”叶长安激动的似要哭出来。
于伯说道:“将军,夫人,洛阳城的时候是燕大人救下我,此后便一直在南朝。”
“这事怨我。”燕柯笑呵呵接道,“当日本想回头去廷尉府带走叶娘子,不想你已经逃了,倒是遇上了于伯,于是便将他带去了南朝,之后一直没能联系,是我的疏忽。”
燕柯这是客气,实际没能联络上如何能怨他,南朝与大周朝中间隔着高安,不论是燕柯还是于伯,都不好公然来往,再者战乱不休,秦未与叶长安一直居无定所,也是近几个月才安定下来。
如今高安战败,燕柯与于伯才得以顺利北上长安城,只不管等了多久,能再见就是万幸。
秦未拍着燕柯的肩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经历过太多有去无回的离别,重逢对他而言异常珍贵,“既然来了长安城,不如就留下来,我朝正缺人才,你能来就是帮了我大忙。”
燕柯抱拳作揖,“某眼下举目无亲居无定所,来长安城可不就是投奔秦将军的吗,您不弃,我自当有所用。”
“如此大好。”秦未笑着把他带进书房说话。
叶长安便一路跟于伯汇报大家近况,“于伯您来的巧,娃娃眼看着就要出生了,您能来实在再好不过,往后就住在家里颐养天年,崇嘉也要娶媳妇了,对了,您一定还没见到周将军,就是褚将军,连薛将军也在那。”
于伯欢喜的要流泪,能见到将军娶妻生子,也算没白活这么久,等将来见了陆将军,他总算能交代了。
正说着,薛常听见动静打屋子里出来,见了于伯亦激动不已,“是我六子啊于伯,您没忘了我吧!”
薛常断了一条腿,如今行走要靠拐杖,让乍见他的于伯难受不已,“六子你……”
于伯再也没忍住泪,老泪纵横的让人揪心,他过去抱住薛常,“能活着就好,能活着就好啊……”
他是跟陆将军一道去的,于伯这辈子都没想过还能再见他们任何一个人,薛常的出现,一下让他想起了陆将军,想起了当年跟着陆将军的所有人。
二人在院子里重逢的画面让所有看见的人都动容,叶长安在旁看的眼角湿润,活着,重逢,一幕幕好似在做梦,她想,人生如果能等到这一刻,过往的一切磨难就都不必计较吧。
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