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罗此刻正在路上,按照记忆里的方向,朝着吉普车的方向走去,以往她的身边都跟着那头杜宾犬,杜宾犬认路的本领很强,她从来都没有认路上面的困扰。
然而这次,她却有些分不清方向了,本想拉着一头雪橇犬来用,谁知道那群哈士奇叫起来没完没了,阿瑟罗不敢逗留,只得咬着牙,先行离开了。
夜晚的林子里传出呼呼的风声,依稀能听到林子里传出的狼嚎声,这狼嚎声让阿瑟罗站在了原地,她回头看了眼亮起了灯光的小屋子,如果现在回来,恐怕就再也没有出路了。
但是如果不回头……
她可能会自由,也可能是是死路一条。
最后阿瑟罗还是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夜色在她身后聚拢,两边林子的狼嚎和野兽的咆哮声显得尤为明显,听到这狼嚎声,阿瑟罗就想起了之前和那头西伯利亚狼对视时,那头狼眼中充满了阴冷和威胁,让阿瑟罗狩猎多年,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不知道是阿瑟罗命不该绝,还是其他原因,这次算是运气不错,竟然真的被她误打误撞找到了吉普车所在的地方,这辆车坠下山崖砸在了地面上,就算是车身再如何牢固,也已经摔得不能看了。
阿瑟罗压根儿不在乎这辆车,她找到这辆车的时候,天已经微亮,能看到一些东西,她第一时间就是去找车底,看看刹车线是怎么一回事,车身整个是倒过来的,四个轮子朝天,阿瑟罗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刹车线的位置,但那边的钢板已经弯曲,当初了阿瑟罗的视线,任凭她用力掰着,也无法撼动这弯曲的钢板,最后阿瑟罗只得趴在了这缝隙处,可是什么都看不清
楚,最后阿瑟罗只得放弃继续寻找刹车失灵的原因。
她来到这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的,阿瑟罗用力掰开了车门,她仅剩下一只手可以用,自然力气要小了很多,因为用力过猛,她手臂断裂的地方一直疼着,阿瑟罗不管不顾地在车里翻找,试图去寻找自己的qiang和其他药剂,还有她的手机。
最后让她有些失望的是,放着实弹的那把qiang在摔下来的时候被砸弯了,根本无法再用,能用的只有旁边一把装有狂躁剂的qiang支。
看到这个东西,阿瑟罗下意识地想起了那头自己养的杜宾犬,也不知道这条狗在死前有没有埋怨她。
阿瑟罗握紧了qiang支,她现在手头持有一把狂躁剂的qiang支和一把猎qiang,麻醉剂已经全部碎了,无法使用,而手机的电量已经不足了,能充电的地方也没用了。
阿瑟罗握着手机,她后背靠着吉普车的侧门,整个人顺着车门往下滑,而后坐在了地上。
“嘟——嘟——”手机里一直都是忙音,没有人去接听阿瑟罗的电话,她嘴唇发颤,而后狠狠将手机砸在了地上,一脸狰狞地低声喃喃道:“在搞什么?这刹车线到底是谁弄得……谁弄得!”
没有人去回答阿瑟罗的话。
就在她有些愤怒难以自制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了一丝声音,这声音是雪橇在地上拖动时发出的声响,阿瑟罗几乎是立刻就从愤怒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她握着qiang,转身躲在了吉普车后面,而后趁机钻进了灌木丛里,逃之夭夭了。
老人带着雪橇犬和狼站在了这吉普车的旁边,绕行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地上的血迹上,喃喃道:“看来是跑了……她来过这里,又跑了,难道是拿走了什么东西吗?”
齐楚非常懂事地
迈着步子走过去,将地上摔碎的手机掉了起来,递给了老人,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用力摇摆,歪了歪毛茸茸的脑袋,一副做对了事情求夸奖的模样。
老人笑了一声,他抬起手去揉了揉齐楚的毛,而后拽着绳索往回走,既然这里找不到阿瑟罗,他总不能继续往林子里找,这样危险性太大了。
老人这边带着雪橇犬和狼离开了吉普车这里,躲藏在不远处岩石下面观察着这边,见危机解除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从林子里走出来,捂着手臂处的伤口,艰难喘息,虽然那部手机被摔碎了,而且无人接听,但是阿瑟罗还是走过去拿起手机试了试,发现还能继续使用之后,这才松了口气,将手机放在了衣服的口袋中。
她的衣服还是之前那件,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凝结发黑,结块,整个衣服都硬了很多,此刻阿瑟罗已经不在乎这个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阿瑟罗坐在地上,抱着自己仅有的两样东西时,忽然觉得脊背发寒,她下意识扭头朝着一边看去,那是之前老人带着雪橇犬们来的方向。
但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即便是什么都没有,阿瑟罗依旧觉得脊背发寒,她这么多年遇到的危险不计其数,很多次都是靠着那头杜宾犬,甚至是她自己的直觉,才能活到现在,现在杜宾犬没了,她只能靠着自己。
她不敢在这里逗留了,拿着手机便往灌木丛里爬,因此并未注意到去而复返的霍北。
霍北就站在了灌木丛之中,这灌木丛隐藏住了它的身形,狭长的狼眸略微半阖,它正盯着阿瑟罗看,眼睁睁地看着阿瑟罗爬进了灌木丛之中并未阻止,但也并未告诉齐楚或者老人,只是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自己的獠牙。
如果此刻齐楚在它身边就会发现,霍北看阿瑟罗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
“霍北?”齐楚一转头没有看到霍北,瞧见对方正站在灌木丛里,有些不解地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霍北的耳朵微微动弹了一下,便直接转过身朝着齐楚走去,它站在了齐楚的身边,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齐楚的耳朵,哈士奇的耳朵很软,獠牙轻轻触碰了一下就松开了,以防止真的将齐楚给弄伤了。
“那个女人……霍北认识她吗?”之前霍北的反应,阿诺尔和加诺也是看在眼里的,阿诺尔收回目光,压低了声音,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事实上,和阿诺尔相比,加诺就显得更加话少了,对于这些事情更不可能有所了解。
听到这话,阿诺尔只得收回了期待。
回到了小屋子之后,老人正好接到了电话,他走到旁边去打电话的时候,霍北随便一挣脱,就将自己身上的雪橇给挣脱掉了,而且脖子上的锁链也被弄没了,这看得阿诺尔很是羡慕,它凑过来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并没有套的很紧。”大概是因为霍北的脾气并不好,老人给它捆住锁链的时候,只能稍稍松一些,否则会让霍北这头脾气躁动的西伯利亚狼非常不高兴,霍北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看了眼阿诺尔:“你也可以试试。”
齐楚脖子上的牌子,那次被霍北给弄没了,这次老人在齐楚的脖子上摸索了许久也没找到那块牌子,只好重新弄了一个牌子过来,给齐楚重新戴上了。
齐楚看了眼霍北脖子上的牌子,又看了眼自己的发现,发现居然还是个情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