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接头的流程,啧啧……卢仚不由得直咧嘴,似乎还是有点像模像样的?
但是呢,有什么用?
令狐氏的人没承受住严刑拷打,全招供了。
进了暖玉楼,果然是大白天的,就灯红酒绿,乌烟瘴气,端的是莺莺燕燕、群魔乱舞。卢仚也不客气,直接叫了老鸨过来,包下了一个精舍小跨院,叫了数十个娇俏的小娘子上门。
卢仚不歧视这些小娘子,但是他也的确对这青楼的勾当没什么爱好。
而阿虎几个,可就不同了。
在镐京城的街头厮混出身的市井好汉,他们可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黄花大闺男’!
一时间,卢仚包下的院子里,娇滴滴的哭喊啼叫此起彼伏,好似支丝竹乐队在启奏一般。院子四周,那些越来越多的耳目一个个听得是心烦意乱,恨不得闯进院子,将卢仚一行人乱刀噼死,直接抢了卢仚销赃得来的大堆帝钱。
如此胡乱折腾了一天多,这一日,又是几名娇俏的小婢女端着各色美酒佳肴,送进了卢仚的小院。
人影闪过,一名看似不过二八年华的小丫头子,悄然无声的窜进了卢仚盘坐念经的房间。
“和尚好定力啊。到了暖玉楼,不找姑娘快活的,你还是第一个。”生得粉嫩白皙,看上去人畜无害,好似邻家初长成少女一样,笑盈盈一团和气的小丫头径直凑到了卢仚面前,朝着他面皮轻轻暖暖的吐了一口香气。
‘彭’!
卢仚一巴掌将那少女吐出的香气拍散,大巴掌顺手印在了她的脸蛋上。
少女措手不及,被打得原地旋转了三千六百度,大头朝下栽倒在地上。
这一耳光颇为沉重,少女晃晃脑袋,过了好半晌,这才捂着肿胀的面皮抬起头来,极其恼怒的盯着卢仚:“贼和尚,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少女眼角剧烈的抽了抽,冷声道:“谁让你来的?”
卢仚冷眼看着少女:“以前不是你啊!”
少女冷笑了一声:“问题是,以前也不是你啊……青桑云陆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令狐云城内外封闭隔绝,出了什么事?”
卢仚轻咳了一声:“嗯,看来没找错人。嗯,以后我们的交易,要停了。”
少女双眼瞪圆,忙不迭的站了起来,顾不得恼怒卢仚刚才那沉甸甸的一耳光,嘶声道:“停?呵呵,你说停就停?简直莫名其妙,你们令狐氏……简直……吓,你说了不算,让能做主的人来!”
卢仚摊开了双手:“这也是我想要对你说的话。你个小丫头片子,你说了也不算,让能做主的人来!”
少女闭上了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卢仚。
卢仚缓缓站起身来,一丈六尺的身高杵在高不过五尺许的少女面前,随着卢仚缓缓直起身体,她只能极其艰难的抬起头来仰望,才能勉强看到卢仚的下巴。
少女越发恼怒了,她嘶声道:“和尚,先说出你的来历。”
卢仚手上白骨舍利佛珠‘叮叮’直响,宛如流水一样在指缝间流转,他冷声道:“小僧唐三藏,又名玄奘和尚,令狐苦是我恩主,此番他在铁门关陨落,令狐氏内部争权夺利,乱成一团,宗老们年老昏聩,不能镇压局面……”
摊开双手,卢仚沉声道:“我们曾经的交易,有一些花账,被另外的那几派令狐氏族人发现了……我们这一系的族人,好些已经被打入了秘牢大狱……小僧奉命来联系你们,就是想要合计合计,看看有什么应对之策。”
“令狐氏乱了?”
少女的袖口微风缭绕,水袖自行翻卷,露出了一个镶嵌了好几块彩色宝石的黄金大镯子。正中一块鸽子蛋大小的血色宝石上幽光闪烁,一个沙哑、有气无力,给人感觉就是烟酒过度的嗓音从那闪烁不定的宝石中传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玄奘和尚是吧?你跟着小翠雀儿过来,快点!”
“嗯,你的人,就不用带着了,让他们在暖玉楼好生快活,账,算在我头上!”
卢仚缓缓点头。
挨了一耳光的小丫头捂着脸,斜了卢仚一眼,转身走向了屋子的一个角落,轻轻的在墙壁上或轻或重的,连续敲击了一百零八下。每敲击一次,都有一缕变
幻的法力注入墙壁中,如此一百零八次后,屋子角落的地面突然幽光一闪,一座直径丈许的小型挪移阵直接从地面冒了出来。
“过来吧,和尚!”小丫头朝着卢仚冷哼了一声:“你刚才的那一巴掌,我记着呢!”
卢仚两步就走到了挪移阵上站定,他冷声道:“急着也没用,小僧是为了办正经事来的,你方才的举动,说得客气一点,是轻佻……说得不客气么,你就是不知道轻重缓急,简直就是恃宠而骄,真正是一心胡闹!”
“如果不是小僧时刻怀着一颗佛祖教诲的慈悲之心,你朝着小僧面皮上吐气,小僧一掌击杀你,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小丫头气急,差点没蹦跳起来。
“我怎么?小僧所说,正是正经……谁知道你那一口气,是否有什么邪咒、巫蛊、剧毒、恶法?”卢仚理直气壮的训斥着小丫头:“下次不要这般了……也就是这次,事逼无奈,才让小僧这个不起眼的人跑来和你们接头……若是换成了其他人,你或许,已经血溅五步了。”
小丫头挨了一耳光不算,还被卢仚如此训斥。
她气得直翻白眼,却也拿卢仚没办法,只能气鼓鼓的一跺脚,小小的挪移阵幽光一闪,四周顿时一阵的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