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回到了家里,找到了一把锨,把锨把在固定一下,一想到去了修水库要好几个月都不能见上红玉,心里就感觉沉甸甸的。
红玉问道:“富贵哥,肖石头给大家说啥了?”
陈富贵说道:“要在咱们木胡关修水库,吃住都在那里,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了。”
红玉看到陈富贵不高兴就因为这个,笑笑说道:“富贵哥,在咱们这修水库,牙长一点路还回不来啊?到时候偷偷回来,不误事就行。”
陈富贵看着红玉笑了一下,说道:“那好啊,到时我就偷偷回来,保证不误你的事。”
红玉娇笑了一下说道:“讨厌。”
到了第二天,肖石头带着木胡关的男劳,到了修水库的地方安营扎寨。他们来的很早,其他大队的社员还没到,他们就找了一块向阳的地方搭起了草棚子,几个人合住一个草棚,陈富贵和孙青山杨广才住在了一起。
随后其他大队的人陆续到了,山坡下到处是人们搭的草棚,山坡上插满了红旗,黄立民来后,肖石头急忙迎了上去,把他带到了一个临时指挥部里,各大队的大队长到临时指挥部给黄立民报到。
黄立民给几个大队长分派了活路,然后让他们带着社员去干活了,修水库的队伍越来越庞大,漫山遍野的社员在采石,叮当叮当响声不断,一队处理水库坝基的社员,四个人抬起石夯夯实坝基,喊着嘿呦嘿呦的号子声,在山野里回荡。
陈富贵也在修水库的人群里。他和孙青山两人为一组负责采石,用钢钎大锤把大石割裂开,用小钢钎把石头打成四四方方的,然后有两个人把处理好的石块抬走。
陈富贵的虎口已经流血了,带的一双手套很快磨破了,他被眼前的场景所感染,社员们都在你追我赶地干活,没有偷懒退缩,他当然也不能例外。黄立民和肖石头等几个大队的大队长不时在工地上巡查,发现有偷懒的就会上前训斥一番。
还好,工地上的伙食还算不错,每天两顿饭都是白菜熬豆腐,外加两个杠子馍,有时候运气好,碗里还能有一片肥猪肉。工地上虽然苦一点,但是能吃到东西,让这些抛妻离子干活的人们多少心里有点慰籍。
在这条沟道里修水库,陈富贵就有点担心了,这条沟道是通向母猪山的唯一通道,这地方以后要是修成了水库,那还咋样去母猪山啊?那财宝的秘密还咋样发现啊?
现在两边的大山上全是采石块的社员,要是财宝就在这座山上,那还不让人发现了啊?陈富贵心里很焦急,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修水库是大事,谁也不敢担一个破坏生产的罪名。
到了晚上,陈富贵想回家了,孙青山看到了急忙说道:“富贵,你想干啥啊?黄书记宣布了纪律,不准大家私自回家,要是让他们发现了要扣工分的。”
陈富贵说道:“这是干活,不是劳改,咋能不让我们回去啊?你回不回?你不回我要回了。”
陈广才过来了,说道:“富贵,还是别回去吧,我刚才看到有个人想回家,走到半道上就让几个人给抓回来了,他们不光要扣工分,还打人呢。”
陈富贵有点害怕了,说道:“他们咋能这样啊?”
陈广才说道:“现在都是他们说了算,谁要是逃跑,就会被扣上一个破坏生产的罪名,搞不好还会让关进监狱去,肚皮底下那点事,能忍就忍着点,又不会憋死人。”
陈富贵跟谁呕气似地,闷声不响地坐在了那里。
孙青山过来拍拍陈富贵的肩膀,说道:“兄弟,今天才是第一天啊,就想老婆了?那以后这日子长了,你还咋过啊?”
陈富贵心里的事不能跟他们两个说明白,就说道:“回去了也不一定非得跟老婆弄那事,就想陪着老婆。”
孙青山笑了笑,说道:“今晚就算了吧,过几天放松了,有其他人回家去了,咱们再想办法回去,别让人家枪打出头鸟,睡吧。”
工程进行了几天后,黄立民便回去了,他说是去向夏书记汇报工作,其实也有另一个原因,身体憋得受不了,急需回去找一个女人。黄立民走了,肖石头也不愿待在工地,给自己的社员交代了几句,无非是一些不要私自回家好好干活要给木胡关大队争气之类的话,就趁空回木胡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