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未睡。
绝世帅哥亲了自己,当然要回味无穷,一晚是不够的,几晚都不够。我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身体从左侧翻到右侧,又从右侧翻到左侧。
心潮汹涌澎湃,像帐外此起彼伏的狂风。
我后悔,为何要表明对霍去病的心迹,其实费连城不错,好歹也是个首领的儿子,算作富二代,武功高强,相貌堂堂,还没娶过妻室,简直是黄金单身汉。狗屁大色狼,屁股后面跟着一大群女人,我即便进得他门,能挤进前十名已算幸运。我这是怎么了,居然拒绝费连城?
心理学说,得不到的东西是最好的,恐怕我对他便是这种心理,愈得不到,愈觉得好,待得到了,也不过如此。我此刻应该想费连城的好,或许慢慢会将大色狼从心里赶出去。
我想着,终于被睡意战胜,闭上了眼睛,才不过几秒,忽听到帐外传来动静,从床上一跃而起,却见一个黑影站在我面前。
"啊!"我刚想喊叫,一只大手捂住我的嘴,英俊的脸庞凑近了我,使得我终于看清了他。
"别叫。"霍去病一脸正经,见我平静下来,才慢慢放开手。
我瞪大眼,低沉着声音,"半夜三更,你来我帐上干什么?"他拍拍我的脑门:"我已准备好路线与食物,黎明时分,正是最好的逃跑时机。""我不走!"我很干脆地回绝。
他逼近我,脸庞瞬间放大:"为何?""就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黑暗中,他沉默了半分,一把拉紧我的手,便朝帐外走去,我拼命挣扎,他干脆点住我的穴道,我哇哇大叫,他又点住我的哑穴。这回我没辙了,于是气鼓鼓朝他干瞪眼,他将我整个抱起,一跃上马,朝泛着鱼肚白的夜空中快速潜去……
风声颤抖,马的速度极快。我则在大色狼的怀里动弹不得,又气又急,不知跑了多久,马儿终于停了下来,他将我重重抛进草丛,自己也一跃而下。我痛得眼眉直抽,他一点开我的哑穴,我便开始破口大骂。
"混蛋!狗屎!"
他探近我,一把掐紧我的下巴,神情极其冷酷:"现在告诉我,为何不想走?"我扭过头,不再理他。他生硬地扳过我的脸,使我不得不面对他。他咬牙切齿道:"是因为那费连城?你喜欢上他了?""是的。"我冷笑。
"他有什么好?"
"他好得不得了,风趣幽默、善良英俊儒雅、武功盖世,还对我一片深情,我要留在他身边,永远陪着他。""人家那是逗你玩着,别自作多情。""说来说去,这事跟你大色狼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想担心你而已。"
我哈哈大笑起来:"有病先生,你还是去担心你的费连妹妹吧,反正你将绣球给了她,干脆娶来做个二房算了。""你是气我将绣球给了她?"他死皮赖脸地笑。
"我是气你,把费连大哥本来要送我的绣球抢去……而已。"他轻抚过我的脸,笑眯眯道:"这种伢儿的游戏,你也当真?""既是游戏,你何必参与?"
他笑着,脸色一转,恢复严肃。
"说正经的,半鞯联军马上就要发动攻击,你留在这里,只会陷入战乱。""吼,原来霍大将军是贪生怕死,才会连夜出逃。""此战与我俩无关,何必惹上麻烦?""你忘记是费连族的人救了我们吗,若不是他们,我们早在沙子里成干尸了。你却在他们危难之中,弃他们而不顾?"我觉得气愤不已,扯着嗓子大叫。
晨光微露,淡淡扫在他的脸上,隐约见到他迟疑与复杂的表情,我知道他被我说中了心事,一时难以反驳。我蔑视地看着他,笑着,我承认,我喜欢他,但同时,我也讨厌他,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夜空中,忽然传来一记凄厉的响声,远远地,一道火光,划破天空。
才不过片刻,忽然从谷中传来猛烈的爆炸声,致命的沉默以后,忽然从谷周围四面八方,不断地射出火光,呼啸着向谷的最中心的部位,倾巢而去。
远远地,谷中顿时火光一片,照亮了整个天空。
我脑子嗡一下,说曹操曹操就到,不会是半鞯联军已经发动攻击了吧……我只觉手脚瑟瑟发冷,身边的大色狼忽然将我的身子一拢,二人在地上翻滚一周后,躲进了一侧的草丛。
我神魂颠倒了一阵,正想开口问何事,定睛看去,才见方才我们伫立的小路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长刃,目光如炬,似是在观察着什么。
他们很快看到了我们立在路边的马,脸上现出警惕与怀疑,蹑手蹑脚朝马儿的方向寻来。我见他们离我俩愈来愈近,神经绷成了一根弦,连大气也不敢出。
一伙人行至离我们四五丈时,霍去病手中如闪电般飞出几颗石子,分别击中几人的致命穴道。才不过几秒,那几人一声不吭,无声无息地朝地上倒去,只剩下一人,表情惊恐万状,扯着嗓子大叫:"是谁?"霍去病又飞出一颗石子,击中他背部的穴道,那人像个木头人一般立在那儿,动弹不得。霍从草丛中缓缓走出,拾起地上的长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坦然自若地拷问:"你们是半鞯联军?"那人点点头,一脸恐怖。
霍去病又问:"联军如何布置?"
"东西两军以火攻远袭谷中,以引起费连军恐慌,我等奉中军将领之令,探路带主力杀入谷中。""中军主力离这里多远?"
"距此五里左右。"这人果然贪生怕死,交代得很清楚。
霍去病一拳击晕他,转头对我道:"此人是探子,联军主力恐怕片刻便到。""我们要赶快回去通知他们。"我大嚷。
霍去病摇头:"联军已经往这个方向而来,我等即便回去通知,费连族人也来不及布防。这是出谷的唯一通道,我们此时若不出谷,联军堵上这里,我们恐怕永远出不去了。"我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嘶哑着声音叫道:"霍去病,你这个无耻的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他捂着脸,张大了嘴不信似地朝我看来,我一跃上马,朝他扔下一句:"你走吧,逃命去吧,我韩真真再怎么样,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说着,便要扬鞭而去,身后忽然有人跃上,猛地擒住我,男性的气息扑来,一个声音耳语道:"你可知,我们这一回去,很有可能被认为是引敌人入谷的细作?""我只想救人。"我心一紧,但嘴上仍硬。
他也没多说,只抱紧我,双腿朝马肚一夹,马儿朝着谷中的方向飞奔起来,呼呼的风声,伴随着他冷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