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的花全让谢舟给献完了,心里气的要把谢舟扒皮抽筋,然而面上分毫不显,让宋绘月每样都尝尝,自己端了一碗鸡汤面,慢条斯理的吃。
宋绘月吃了半碗醪糟,问谢舟:“舟哥,这大夫怎么肯跟你出来的?”
谢舟放下碗,神秘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出诊了吗?”
宋绘月想了想:“年事已高?”
“年事高,但是精神矍铄,老当益壮,”谢舟嘿嘿一笑,“还是个老不要脸的东西。”
他压低了声音:“他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彻夜……”
“咳!”晋王清了清嗓子。
谢舟立刻改口:“彻夜谈天说地,觉得自己所剩的光阴不多,出诊浪费他的时间,别人都还以为他是德高望重。”
他又嘿嘿两声,很是得意:“我跟了他好几天,爬窗爬墙的,总算是抓了他的把柄,第二条就让他上了小报,他叫吴叶明,我就写吴花暗,洋洋洒洒写了三天,他憋不住,自己来找了我。”
“难怪他这么恨你,,”宋绘月笑道,“让你这么一写,他险些晚节不保。”
谢舟点头:“正是如此。”
他又讲老大夫十分的记仇,一路上多次试图给他扎针,都让他躲避过去。
老大夫虽是个老不要脸的人物,但是确实对得起自己“杏林圣手”的名声,见到宋清辉当天,就摆出一排长针,在宋清辉脑袋上细细施展,扎个不休。
祖大夫看了他扎针的功夫,都暗暗称道,还和吴老大夫喝了几杯。
说完老大夫,谢舟夹着油炸鬼感慨:“咱们多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宋绘月道:“两年了吧。”
晋王给宋绘月递了个葱油饼:“两年零五个月。”
谢舟没再搭话,而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油炸鬼,并且悄无声息起了身,出去和黄庭要蜜糖蘸着蒸卷吃。
晋王不去管谢舟来去,无声的将吃食搬运到宋绘月面前,端起一碗鱼米糷,他挑起来搅拌一番,随后又送到了宋绘月面前。
“都尝尝,”他痴痴地望着宋绘月,知道得不到回应,也不曾绝望,“添了个潭州来的厨子,你应该喜欢。”
鱼米糷还是滚烫的,宋绘月尝了一口:“喜欢,确实是潭州那个味道。”
她吃了半碗,摆手道:“吃饱了,不知道大夫扎完针了没有,我想去看看清辉。”
晋王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这时候,还不到五更,天依旧是没亮,王府的灯火却依次亮了起来,把每一条路都照亮。
晋王的影子和宋绘月的影子都在地上拉的老长,宋绘月忽然道:“王爷,您比从前憔悴了许多。”
晋王一愣,苦笑道:“是。”
定州打了胜仗之后,今上越发的自傲,以为自己圣明无过,想要在朝堂上乾纲独断,又没有这个本事,常常弄巧成拙,劳民伤财的主意更是数不胜数,全都要他去善后,他确实是憔悴了。
再加上自己作贱,越发形销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