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陶陶的话,陆晋临脑中电光火石般地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官秋雨本来等着移植的心脏被李江霖的母亲抢走了的事。
假设齐陶陶的妈妈真的服药自杀了,会不会她的心脏其实是移植到了李江霖母亲的身上,而李江霖的母亲因为有了齐陶陶妈妈捐献的心脏,所以就不需要抢走本来要移植到官秋雨身上的心脏了,那么官秋雨也就能顺利做心脏移植手术了。
这个假设若是真的成立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凶手一定是和官秋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人。
陆晋临想了想,他之前只吩咐了姜成去查官秋雨进了孤儿院之后的情况,但却没有让他去查官秋雨进孤儿院之前的情况,是他疏忽了。
但幸好现在有齐陶陶的提醒,他感觉案情已经越来越明朗了。
“齐陶陶,谢谢你的提醒,我要去忙了,我明天晚上再联系你。”他说了这句话,就挂了电话匆匆往案发现场赶过去。
因为前两个投毒案造成的社会影响比较大,所以这一次由市民报警到警方赶到现场,警方的行事一直很低调,也没有让任何媒体接近案发现场。
陆晋临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现场,相比较前两次案子,这一次的案子没有引起较大的轰动,现场就只有寥寥几个邻居在观望。
陆晋临走到正在搜证的郭风明身旁,郭风明立刻向他汇报,“三名死者分别是业主张昆,今年三十二岁,是一名个体户商人;张昆妻子陈少芬,今年二十九岁,以及他们的女儿张子涵,今年四岁。”
“报案人说,从晚上八点多开始,他们家的狗就一直叫个不停,叫了二十多分钟。他觉得很奇怪,因为他们家的狗平时都是很乖很安静的,从来没有试过鸣叫这么长时间。”
“于是他走过来拍门,但却一直没有人来开门,透过门缝,他看得到里面亮着灯,应该是有人在里面的,有人在,但却不不开门,狗还一直不停地叫,这一点实在是很奇怪,他没有多想,果断报了警。”
“这附近的值班警员接到通知过来查看,才发现屋里的一家三口都已经死了。由于法证部同事和法医王为宁都还没有来,现场环境和尸体都是没有移动过。”
“陆队,我觉得这一次投毒的凶手和前两次投毒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他们一家三口倒在了客厅沙发上,茶几上有他们喝了一半的茶,我猜凶手应该就是在茶叶里面投了氰化物。”
“作案手法如此一致,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陆晋临听完郭风明的汇报,提出了疑惑,“王为宁还没有来到现场进行尸检,你们是判断三名死者死于氰化物中毒?”
郭风明立刻答道,“死者张子涵中毒身亡的时候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手臂上缝针的伤口又裂开了,而她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是鲜红色的。”
“王为宁法医曾经说过,氰化物中毒死的死者,其尸斑和血液都是呈鲜红色的,所以我们才断定,他们是死于氰化物中毒。”
陆晋临的关注点却在另一方面上,“你是说张子涵手臂受伤了,今天去医院缝过针?”
郭风明肯定地点头,“茶几上面还有医院给开的消炎药,我看过日期,是今天在XX第一人民医院开的药。”
陆晋临蹙了一下眉头,脑袋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的事情,他记得之前让姜成他们去查第二个案子的受害者陈少芬中毒当天的行踪时,姜成给他的调查报告中有显示陈少芬当天也去了XX人民医院看病。
只是当时因为陈少芬长期患有慢性病,需要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所以他们才没有觉得她当天去医院有什么不正常的。
或许李江霖一家人在中毒当天,家里也有成员去了XX第一人民医院。
若果连续三个案子的受害者在中毒当天都有去过XX第一人民医院的话,那么凶手他很有可能就是XX第一人民医院里面的医护人员。
他立刻打电话给姜成,“你现在就去XX第一人民医院查一下,第二个案子的受害者陈少芬在中毒当天看的是哪个医生,再查看医院监控,看一下她在医院里都和那些人有过接触,注意重点查看她和哪些医护人员接触过。”
姜成此时此刻还在外面快马加鞭地赶回市区,因为之前陆晋临让他调查官秋雨的底细,他查来查去,查不到任何的线索,正想要放弃的时候,守骨灰纪念堂的大叔却打来电话告诉他,今天是官秋雨的头七,刚刚正好有个年轻的男人过来拜祭过官秋雨。
之前他来骨灰纪念堂查官秋雨的时候,就叮嘱过看纪念堂的大叔,多留个心眼帮他盯着官秋雨的骨灰盒,一旦有人来拜祭过她,就立刻通知他。
他本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却没想到,他这边才刚叮嘱完大叔,转个身的功夫,大叔就给他电话了。
于是他想都没有就出了市区,到这骨灰纪念堂里来查线索。
他来到骨灰纪念堂后,只见官秋雨的骨灰盒前面摆着一束白菊花,新鲜好看得很,男人应该是刚摘下来不久的。
骨灰纪念堂里面没有安装摄像头,姜成无法依靠监控画面去查拜祭官秋雨的人,只能靠询问大叔来找出那人的特征。
他问大叔,“你可以详细描述一下来拜祭官秋雨的那个人的特征码?”
大叔很配合地点点头,这才开始说,“那是个年轻的男人,长得很高,也很帅气,就像个明星似的。他的头发染了亚麻色,看起来有点像是那些韩国明星一样。”
“哦,还有他的身上有一股很明显的消毒药水味,就跟医院里的那股味道是一样的,可能他是在医院里头工作的吧。”
大叔的描述很笼统,姜成没办法,只好拿来一张纸让大叔把那人的模样画在纸上,但等大叔画完那人的画像,姜成觉得那人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显得更加抽象了……
因为大叔把那人画得比毕加索的画还要抽象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