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周一直不愿意开口说话,不管贺雪生和韩美昕怎么引导她,都没有用,韩美昕伤心欲绝,心里更是自责于自己之前为了和薄慕年离婚,说出不要她的话。
贺雪生看着韩美昕如此痛苦。心底也十分压抑。他们告别后,贺雪生与沈晏白坐在后座,沈晏白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教练教的要点。贺雪生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沈存希似乎察觉到她消沉的情绪。他时而看向后视镜,见她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他淡淡道:“依诺,你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沈晏白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贺雪生,后知后觉的发现贺雪生一直没有听他说话,他双手抱胸,“哼”了一声,问道:“你是不是见异思迁喜欢别人了?”
贺雪生回过神来,瞧他气鼓鼓地瞪着她。就像在看一个出轨的女人一样,她失笑摇头,“小白,我是担心小周周。”
“你担心她干什么,她有爸有妈还有爷爷奶奶,众星捧月都不足为过,你应该担心我,等你和爸爸生了孩子,我就是个没人要的拖油瓶。”沈晏白争起宠来一点也不逊色,连拖油瓶的话都说出来。
贺雪生讶然,她一瞬不瞬地瞅着他,瞅得他小脸泛起红晕,她笑盈盈道:“我怎么没见过你这么帅的拖油瓶?”
“哼,我就知道,你心里打着主意,都说后妈心狠,你以为肯定对我不好。”沈晏白白净的脸上满是怒意,竟越想越难过。
到底是孩子,哪怕外表装得满不在乎,但是真的遇到了事,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贺雪生不逗他了,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小鼻涕虫,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不对你好了?别自己吓自己,知道吗?”
“你真的不会抛弃我?”沈晏白寻求保证。
“绝对不会,把心揣进肚子里去,嗯?”贺雪生点了点他红红的小鼻子,怀里是孩子柔软的身体,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汗味,竟让她莫名的感到心安。
沈晏白直视前方,傲娇道:“我估且信你一回。”
贺雪生莞尔,一抬头,就撞进沈存希格外深邃的眸光里,她嘴角弯了弯,不想让这一大一小担心。沈存希会心一笑,移开目光,注视着前面的路况。
回到依苑,兰姨手里拎着保温桶在玄关处换鞋子,看见他们走进来,她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先生,太太。”
沈存希淡淡的点了点头,瞥眼看见她手里的保温桶,他问道:“去医院么?”
“嗯,白若在医院里,她一个人在桐城,我给她送饭过去。”兰姨紧了紧手里的保温桶,目光落在沈晏白身上,她犹豫了半晌,道:“先生,我……”
贺雪生正在换鞋,听到兰姨的话,她忍不住看向兰姨,“白小姐生病了么?”
“她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医生说有脑震荡,要留院观察。”兰姨回答道,她刚的话被打断,这会儿已经没有勇气再提起了。
“伤得重不重?”贺雪生问道。
“不重,只是手臂骨折了。”兰姨想到白若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情形,都还忍不住心惊肉跳。
“哦,那让王叔送你过去吧。”贺雪生点了点头。
“谢谢太太,饭菜在锅里,那我先走了。”兰姨不敢停留,穿好鞋子就走了。
贺雪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嘀咕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沈存希伸手揽着她的腰,不悦道:“对别人的事不要这么上心,真正需要你关心的人在你眼前。”
“是是是,问一句都吃醋,什么时候你心眼这么小了?”贺雪生一边调侃,一边和他走进客厅。
“事关你,我一向心眼比针眼还小。”沈存希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
贺雪生眉梢眼角都爬满了笑意,来到客厅,她看见沈晏白正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电视,她走过去,道:“小白,先上去洗澡,出了一身汗,当心着凉。”
沈晏白盯着电视,眼睛也没眨一下,“我先看电视,待会儿就去。”
沈存希不悦地皱眉,走过去直接关了电视,方法简单又粗暴。
沈晏白:“……”
贺雪生:“……”
最后沈晏白心不甘情不愿的上楼去洗澡了,而贺雪生则去厨房里盛饭。她站在流理台前,想起刚才兰姨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微微锁紧眉头。
白若看似柔弱,实则话里含枪夹棒、意有所指。好端端的,她怎么从楼梯上滚下去的?
盛好饭出来,沈存希在客厅里打电话,他话不多,大部分是对方在说,她把菜端出来,径直上楼去看沈晏白洗好澡没有。
沈存希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道纤瘦的身影上楼,他低声道:“查到什么没有?”
“我让人撬开坟墓,里面确实有尸骨,他们24小时加紧提练出dna,已与连默父亲的dna做过对比,他们不存在血缘关系。”影子语气凝重道,当年连默父亲出了交通事故,曾有dna数据在警局作为备份。对方百密一疏,没有将dna数据销毁,才让他有了根据。
“你是说依诺认为连默死了,其实他没死,他还活着?”沈存希眯了眯眼睛,即使这个结果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还是感到诧异。
“是,他一定还活着。他当年是法律系出身,思维缜密,除了他,也没有人能设计出时间跨度如此大,一环紧扣一环的阴谋,存希,我们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影子从未见过如此变态的人,七年时间,他把所有人都困在了他的计谋中。
“我们现在知道也不迟,一切都还来得及。”沈存希显然比影子乐观,不管怎样,他们至少已经知道敌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