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在电话里听出动静,“罐头打开了?那你喂猫吧。我挂了。”蔚蓝嗯了一声,对面已经把电话挂断。再低头,就看见秦小酒伸着舌头,不停地舔着罐头,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赶紧把罐头倒进它的猫盆里。等她去洗手间洗过手回来,就看见墙壁上挂钟已经走到八点半。她给秦陆焯发了一条短信。谁知那边却迟迟没打电话过来,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毕竟秦陆焯一般收到她的信息之后,都会给她打个电话,最起码告诉她一声,什么时候会回家。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秦陆焯这会儿正开车到了大学。沈放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赶紧给对面发了条短信,又抬头无奈地说:“老大,听说连学校保卫处都惊动了。”能不惊动嘛,几个女生在宿舍里打成一团的。开着车的秦陆焯,嘴角微抿,车子在学校的林荫道开着,只是这会儿正好赶上下课,路上不仅人多,连自行车都不少。所以他没把车开太快。到了女生宿舍的时候,他们一进门,就被宿管阿姨拦住。宿管阿姨打量着他们两个大男人,“咱们这是女生宿舍,不许男孩进的。”沈放赶紧说:“阿姨,我们是学生家长,是被老师打电话叫过来的。”“312的对吧?”阿姨一听明白过来,她挥挥手,“你们赶紧上去吧,老师和保卫处的人都到了,就等着你们家长过来处理呢。”他们一到楼上,本来就不算安静的女生宿舍,这会儿更吵闹了。走廊里,就听到一个咆哮的声音大吼道:“一群没教养的东西,居然敢动我女儿,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就凭你们这些……”也不知道是开口劝说,这个咆哮的身影总算暂时消失了。沈放皱眉,心底卧槽了一句。随后两人来到312寝室门口,就见里面站了满满一屋子的人。一个四人宿舍,大概从来没这么热闹过。此时戴着眼镜的女老师,一脸无奈地正跟旁边的男人在做沟通。倒是站在一旁的女孩,在抬起头瞧见门口出现的两个人之后,一下子扑了过来,竟是直接抱着秦陆焯,委屈地喊了一声:“陆焯哥哥,你总算来了。”秦陆焯皱眉,丝毫没顾着怀里的姑娘还在哭,直接将她推开,按着肩膀。“好好说话。”小姑娘原本是受了委屈的,可是秦陆焯不仅没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把她推开,于是用手臂掩着眼睛,哭得更厉害了。沈放见状,明白老大的想法。以前老大没女朋友的时候,都能守身如玉,寻常人不得近身。如今有了女朋友,就更不可能说抱着安慰一个小姑娘了。所以他伸手拍拍小丫头的肩膀,轻声说:“别哭了,你看咱们这不是来了,有什么委屈,你跟我们说。我们绝对不会叫人欺负你的。”这话叫人听得舒服,小姑娘哭得那股子凄厉劲儿,总算过去了点儿。秦陆焯扯了下她的手臂,“怎么回事?”这会儿里面戴眼镜的女老师走了过来,她望着秦陆焯和沈放,疑惑地问道:“你们是刘瑾的哥哥吗?”秦陆焯点点头。女老师松了一口气,赶紧说:“是这样的,刘瑾跟同宿舍的舍友有些误会,所以我们希望你们家长能过来处理一下。”“您说。”秦陆焯口吻虽淡,但是态度却十分客气。女老师刚才已经见识过不讲理的家长是什么样子,这会儿见着这样过于淡然的家长,反而觉得心底挺舒服的。她推了下眼睛,“今天晚上她们原本有舞蹈课训练,不过回来之后呢,同宿舍江哓妍同学发现自己的化妆品被人动过,而且还少了一支刚买的口红。”秦陆焯抬眸,朝女老师看了一眼,眼风如刀,凉飕飕的。女老师呵呵笑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宿舍几个姑娘就你一句我一句,大概是话赶着话,后面就打了起来。”“话赶话?”秦陆焯转头望着刘瑾。他问:“都说什么了?”刘瑾这会儿正偷偷望着他呢,一听他这么说,哇地又哭了。好在还是宿舍另外一个姑娘,特别气愤地站了出来,说道:“江哓妍说得太难听了,非说我们偷偷用她的化妆品,还手脚不干净偷她的口红。说上次她丢了六百块钱,也是我们宿舍人干的。”这姑娘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性格,要不是她家在外地,北京根本没亲戚,她也非得把家长叫过来撑腰不可。此时,站在对面的长发姑娘,冷冷地看着她,“难道我说错了吗?我化妆品摆在那里好好的,怎么就平白少了那么多?我的口红可是昨天刚买的,今天就不见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没带出去。难不成我放在桌子上,口红还会自己长腿跑了不成?”“别臭不要脸,不就是一支三百块钱的口红,你以为别人都穷到连一只口红买不起啊。”姑娘毫不示弱。谁知江哓妍父亲一听她骂的这句话,当即就上前,挡在自家女儿面前,居然伸手就要打人,“你他妈骂谁呢?臭婊子。”幸亏保安处的人及时挡在前面,要不然江父这一巴掌,还真有可能扇在姑娘的身上。此时,女老师一脸惊怒,她赶紧又跑过去,揽着姑娘的肩膀,问道:“夏丹阳,你没事吧,没被打着吧?”夏丹阳摇摇头。就是刚才耳风从她脸颊上过去,要不是她及时往后,这巴掌还真的会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脸上。女老师这次是真的震怒,刚才江父在这里污言秽语的时候,她还能勉强压住性子。可是她没想到,这人居然垃圾到会跟一个小姑娘动手。她立即正色道:“江先生,如果你还是这种不冷静的态度,那么我只能报警来处理了。你应该庆幸,刚才这巴掌没打在夏丹阳同学的脸上。”江父虽然没把这帮小丫头放在心上,但是这个女老师好歹是自己女儿的班主任,他还是不能得罪人家的。但是,他一向强横惯了,要叫他道歉,他又拉不下脸面。半晌,他讪讪道:“老师,我也是见她攻击我们家哓妍,一时生气。”一旁,江哓妍的妈妈挽着手上的爱马仕,帮腔道:“就是,陈老师,我们家哓妍在家里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她爸爸也是见不得她被人欺负。”别说夏丹阳,就连陈老师都要被这对父母气死了,她可总算知道这个江哓妍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结果,她还没说话,身后就传来一个讥讽的声音,“那要不让你们把孩子带回去,可千万别再放她出来,危害社会不说,你们也担心不是。”这话是沈放说的。刚才江父动手的时候,他就要冲过去,幸亏保安处的人先拦住了江父。要不然他非得动手不可。江父一转头,瞧见是后来的两个年轻人,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张嘴就骂道:“你他妈算什么东西,要你在这儿……”可是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见一直站在门口没说话的男人,竟是几个跨步冲了过来。直接伸手将他反扣在旁边衣柜门上。江父个子不算矮,又身形够壮实,却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被人制服了。江哓妍和她妈妈两人尖叫了两句,竟是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一步。陈老师见状,生怕他们打起来,赶紧说:“这位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倒是秦陆焯,他反扣着江父的手臂,将他一张脸压在衣柜门上。他是警察出身,一出手就能制服一个普通壮汉。所以他很少跟普通人动手,不为别的,纯粹就是欺负人而已。只是对于某些连人话都不会说的,他倒是不介意。他声音冷冷地说:“这张嘴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