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说笑,来到院中,此刻日影当空,金光万道,天色碧蓝,让人一看便觉心旷神怡。三人且行且走,却见满园除了晚开的月季,只有菊花含苞待放,玉姗便道:&ldo;再过几日,等菊花开了,妹妹身子也大好了,到时候在这院子里,倒可以对着菊花喝上几杯。&rdo;明媚想不到她们竟会喝酒,就面露惊奇之色:&ldo;姐姐会喝酒么?&rdo;玉婉笑道:&ldo;这酒也分男人喝的跟女孩儿喝的两种,妹妹可别一提起酒来就想到那些龌龊不堪的臭男人才是。&rdo;明媚顿时便脸红,玉姗撞了玉婉一下:&ldo;别口没遮拦的,在这儿露出这轻狂嘴脸,你瞧,明媚妹妹脸都红了。&rdo;玉婉不以为然:&ldo;只是咱们自家姐妹说话,哪里顾忌那么多,且我也没说错,咱们府里自酿的杏儿酒可是一等的,改日求一坛子来给你尝尝,管保一尝就爱上。&rdo;她最后却是向着明媚说的。明媚浅笑,心中却忐忑,一瞬竟想到那夜在船上,景正卿探身递酒给自己喝的情形,那必然是男人喝的了,怪道她那样快就觉得不胜酒力……原来那人从那时候就已经……明媚一阵后怕,正在此刻,却忽地听到远处有人道:&ldo;我当是谁,原来是姐妹们在此。&rdo;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明媚听见这个声音,简直如晴天霹雳。☆、东引病了几天倒是好,也算是过了几天的清净日子,景正卿十分识趣,并不过来骚扰,大概是知道明媚不愿见他,又因她病着,倘若刺激过甚,又说出什么话来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幸好他才回京,因这段日子不在,积攒了许多杂事,景正卿一心忙碌,倒也顾不上色~心大发。因此两人各得其所,彼此清静。近来二爷听闻明媚身子无恙了,加上他的杂事也料理的差不多,瞬间压下的念想铺天盖地卷土重来,想到一路的般般件件,明媚的容貌举止,两人之间种种,简直有只蚂蚁钻进心里,挠啊挠着,连骨头缝都带着难以启齿地痒。这一次重相见,就如狭路相逢。明媚打起精神,回身去看,却见来者果真是景二爷,身边儿还另有一人,身量差不多,容貌各异,脸儿要方一些,因这脸型,倒显得有几分敦厚刻板。玉姗见了,便笑对景正卿,迎了过去:&ldo;原来是卿弟跟昌哥哥,听你今儿在外头的,怎么这会儿却回来了?&rdo;玉婉却对明媚低声说道:&ldo;二哥身边的,是咱们这房的大哥。&rdo;明媚一听,就知道这是景睿的姨娘所生,名唤景正昌的庶出哥哥。这会儿景正卿已经对玉姗说:&ldo;可巧今儿顺利,事儿早早地都办完了,又遇上哥哥,便一块儿回来了。&rdo;景正昌听他说着,就跟明媚见礼:&ldo;这位就是刚来的明媚妹妹了吧,向来没得空相见,没想竟在这里见了,妹妹身子大好了?&rdo;明媚见他态度不咸不淡,只是眉宇之间仿佛略带一点急躁,便也行礼:&ldo;原来是大表哥,可喜终于相见,劳大表哥挂念,我的身子已经无碍了。&rdo;景正卿仔细看她,见明媚病了一场,眉眼儿却越发出色了,也不知是因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是真个如此,只觉得无一不爱。景正昌听明媚说罢,却只匆匆一笑,道:&ldo;妹妹只管安心在这府里住下,当是自己家一般,若有什么缺乏的,便跟人说……&rdo;明媚见他心不在焉似的,便只点头微笑:&ldo;多谢大表哥。&rdo;景正昌说完,就又看景正卿:&ldo;正卿,方才的事……&rdo;景正卿正看得得意,忽然听景正昌开口,才咳嗽了声,向着玉姗说道:&ldo;哥哥有点事要跟我商议,等说完了,再回来……&rdo;玉姗笑道:&ldo;你们的正经事要紧,快些去吧。&rdo;景正昌早迫不及待地转了身,景正卿复扫了明媚一眼,虽然千般不愿离开,到底也跟着去了,两人一前一后,身形渐渐隐没亭台之中。两人走后,玉姗便道:&ldo;这位昌哥哥,忙什么呢?卿弟才来一会儿,话都没说几句,就忙不迭地把人勾走了,合着就当他是使唤的人手一般,他又不是没有使唤的下人,偏爱拿捏他弟弟。&rdo;玉婉哼道:&ldo;谁知道又是什么事,只别又为难卿哥哥才是,也真是,才回来几天呢,又缠上了。&rdo;明媚听两人话中很有深意,便问:&ldo;你们说的,我怎么不懂?&rdo;玉姗谨慎,便不太肯说,只笑:&ldo;恐怕是兄弟情深罢了,倒也没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