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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篇 子矛之誓前篇 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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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知府家。

“咦？”道闰醒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房间古色古韵，室中带有几件古朴的装饰，家居淡淡的檀香味若有若无。

“道闰少侠，醒了？”

说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道闰望向门口，正是他先前见到的那位殷姑娘。依然是白衣长裙，不过长发拢起，用一根碧绿的发簪盘在脑后。“殷姑娘，这里是……”“这里是知府厢房。”“这么说，殷姑娘是知府的女儿吗？”道闰随口问。“少侠为百姓除了祸害，我们不知少侠的同伴于何处，就暂把你安置在这。”

道闰回想起那天他晕倒的事情，在那之前他发现这个女子有点不正常，遂看向她，想看出点什么破绽。“咯咯，少侠在看什么呢？”芙萝掩面轻笑，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道闰才发现他自己失礼了，于是赶紧收回目光。“殷姑娘不是知府的女儿，呣，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道闰问道，既是希望不要冷场，也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小女子殷芙萝，若是不介意唤我芙萝就好。”“好，芙萝——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现在是傍晚。”“？！”道闰记得他晕倒的时候也是傍晚，现在还是傍晚，至少都过去一天了。他赶紧爬起来，跑到房外，果然是傍晚，太阳在天边缓缓下沉，把一切都染成了金黄色。

“少侠昏迷两天了。”芙萝跟着走到他的旁边。“啊？”道闰再次回忆，他当时与大哥，还有司马师妹斩下飞蛇，他与他们约定马上就回去……“坏了坏了，我都昏迷两天了，今天又不能回去了。”道闰自言自语，却没有懊丧。“少侠随我出去走走吧。”殷芙萝在他旁边说，道闰再看她，已经在他的前面，于是也跟了过去。

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下，道闰走在芙萝后面，只看到她的背影和拖曳在地上的长长的影子，既然看不出破绽，道闰也不再去想这件事情。眼前的街道又变得熟悉，他知道这是去医馆的路。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医馆，里面的人较两日前少了很多。

人们对道闰还是很关心的，一见到他，就有人上去问：“少侠无恙了？”“多谢关心，在下已经好很多了。”“既然少侠恢复，不日就要回门派复命了吧？”说话的这位是医馆的一位伙计，道闰惊奇地发现他就是那天送他们雄黄的那位。“可以的话，我明天就回去。”说完，道闰又拱手，“多谢兄台上次馈赠的雄黄，我们才可以更轻松地斩下飞蛇。”那人说：“哪里哪里，蛇惧雄黄，是自然之规律，我想是妖也不例外。”

道闰道：“兄台见识丰富，想必医术也十分高明。”“这倒是没有，我还有一些医术是向殷姑娘学的呢。”听到这句话，道闰对芙萝暗自称奇，对她又上升了一个看法。“师傅神通广大，我也跟着厉害咯。”芙萝委婉答道。

说话时，医馆抬进一个人，只见他脸色发黑，面部僵硬，被两个人抬着，原来是被白纹蛇咬了，来找医生求助。殷芙萝上去，先观察了他的脸部，发现他已神志不清，好在还有气。于是让人把他的衣服褪去，在他的身上点封几处穴位，然后用一根绑带绑住他被咬部位的上方，小刀在被咬部位轻轻一划，那人体内的毒血从口子流出来，流了约半碗，直到那人的脸色竟然渐渐红润了，芙萝给他吞食一粒药丸。

另一边，道闰和另一个和他一起的人交谈，得知他叫蒋逸远，被咬的那位叫蒋逸信。他们捕的那种蛇黑质白章，毒性很大，被咬一口，很容易死掉。“你们怎么还去捕那种蛇？”其中一个人听了，责怪他。“朝廷一年征收两条，捕一条抵一年租税，我，我就是想碰碰运气。”“哎，你们还敢碰运气？要不是殷姑娘，你那兄弟的命都没了！”

道闰听了，问蒋逸远：“捕蛇与抵租税有关？”“是啊，那种蛇药效和功能奇特，又因为数量稀少，所以朝廷征收。但是被它咬了，不出一个时辰必死。”又有一个村民听了他的话，愤然道。“有一位姓柳的司马曾经向朝廷报告此事，希望用我们这的特产替换捕蛇，然而朝廷依然不管不问。”然后他又看向殷芙萝，“殷姑娘来我们永州后，救活好几个被咬的人，她很了不起，我们都很佩服她。”敏锐的道闰听到这句话，眼睛闪烁一下，下一秒又恢复回来的神态。

龟回。司马琳妍和道臻酣睡，道闰辗转难眠，于是想到这个不止在他梦里出现过一次的情节。

蜀山。“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俱死，无御之者。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踠、瘘疠，去死肌，杀三虫。其始，太医以王命聚之，岁赋其二。募有能捕之者，当其租入。永之人争奔走焉。”“以啮人，俱死……”道闰轻轻重复一遍，读到这，他心中的尘埃落定。

龟回。道闰拿出通天之器，通天之器只有有提示的时候才发现，他看不见，感觉手里传来阵阵凉意，于是把它放得离眼睛更近些。

蜀山。“你说，世界上还有好妖？”道闰刚刚被灌输人妖不两立的思想，适逢秦桓来看他们，便缠着他讲他这一年的经历，此间听到秦桓说世界上有好妖，道闰十分好奇。“哈哈，你以为世上的人都是好人吗？”道闰歪斜脑袋，认真地思考后，说：“好像不都是。”“妖也是一样的，有好妖，也有坏妖。”“那好妖会伤害人吗，他们怎么生活呢？”道闰的父母就是被妖杀的，所以在他的印象中，妖都是凶性残暴。“这个，我也讲不太清楚，如果你以后遇见他们，千万不要不分黑白啊，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他们和恶妖的区别了。”

龟回。“好妖不会伤害人类，还会帮助人类。”道闰嘴角张开一个弧度，在收回通天之器后，心里想。“或许我该做一个决定。”道闰喃喃，望着漆黑的夜幕，他知道，晨曦马上就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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