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你听姨娘说,”齐氏抓住碧落的手,每说一句话就似乎要花费她很大的气力,“快把这里打扫干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可……”碧落还是担心齐氏的病情。
“姨娘这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一时半会也不会恶化。先不要惊动任何人,快,打扫干净了……”
碧落点点头,松开齐氏的手叫青儿去药房把齐氏今日的尽快药煎好,自己则拿来水盆和帕子开始清洗地上的血渍。
不一会青儿端着汤药回来,碧落扶齐氏喝下药后又吩咐青儿去普济医馆一趟,让她把姨娘的病状告诉那里的伊大夫,还叮嘱青儿说如果伊大夫需要进府,让青儿带她从后门进来。
“好的,四小姐,青儿知道怎么做。”
“就在这!”
个卑命狡。青儿刚离开没多久,屋外突然传来很大的动静,碧落忙放下手里的帕子起身来到屋外并掩上齐氏的房门。
院子里此刻站着一个道士,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罗盘,而身后则跟着秦府的众位主人。
“碧落给太夫人,二姨太,三姨太,四姨太请安。”
碧落忙走下去请安。
他们来做什么?碧落心里惴惴不安着,昨日她才被家法鞭打,今日难道又出了什么祸事?
“请问道长,这卦象上怎么说?”
太夫人恭敬地问着道士。
“所谓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秦府系将门之后,日主乃是金命,府中本是金入水宫的布局,按理说应该家宅兴隆,福禄平安,可现下这水出了问题,府上就自然不吉不顺。”道长捋着他的胡子继续说,“府上荷花池本是用来聚集污秽邪气,其排水沟则是用于将府内的污秽邪气排出秦府,可现在这排水沟被火阻挡,致使浑浊污秽邪气不得顺利排出,才导致府内主子们近日多生疾病啊。”
“玄天道长,这火是指?”
道长一甩手中的拂尘,掐指一算后问道:“敢问这小院住的是何人?”
“是府里的五姨太还有四小姐。”二姨太柳氏回答。
“敢问五姨太的生成是否是辛戌年?”二姨太看了看福妈妈,她是这府里资格最老的妈妈,对于府里每个主子的事情最为清楚。
“回道长,五姨太的生辰确实是辛戌年。”福妈妈站出来答。
“那就对了。”道长神色凝重地回答,“五姨太乃火命,有她住在这里,这水自然就无法泻浊。”
这道士原来是针对姨娘来的,碧落忙跪下去陈请道:“请太夫人明察,姨娘和碧落住在这里15年,从没有听说过什么火挡住水的说法。”
既然这道士说姨娘是火命,那碧落和姨娘住在这小院这么久了,为什么以前没事偏偏这个时候有事了?碧落绝不会由旁人来陷害姨娘,这道士虽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很显然深受太夫人的信任。他此番说姨娘是火命,而老爷是金命,火克金,一听就知道不怀好意。
“姑娘有所不知,这聚气散气也绝非一朝一夕的事,五姨太既已住在这里15年,怕是府里的浊气就存积了15年,虽然府中的其他格局可以稍稍化解一些污浊邪气,但一但无法压制,邪气就自然会成泛滥之灾在府里迅速蔓延开来。况且,这火局太甚必生咳嗽之疾,怕是五姨太自身也深受其害啊。”
道士这一说,二姨太和三姨太则立马附和地点头,“五姨太确实一直有咳症。”
“不知道长有何化解之法?”太夫人神情严肃地问。
“这……”道士欲言又止。
“道长不妨直言。”
“府里目前的状况已是病入膏肓,再不及时斩断病根,怕是会祸害无边啊。”道长又一甩拂尘向太夫人请罪说,“恕小道直言,若想让府中的浊气尽快散去,须将这院里的主人逐出秦府。”
“这……”众人皆面露讶异之色。
跪在地上的碧落也算是知道了这道士的真正目的,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道士一定是大太太的人,前日碧落刚被太夫人责罚,今日就冒出一个道士来说什么火阻水,这道士分明就是来帮大太太将她们母女赶出秦府的!
“太夫人,碧落有话要说!”
碧落又向前跪了一段,停在太夫人面前道:“姨娘这么多年在府上本本分分,恪守妇道,从没做过任何有悖三从四德的事,请太夫人不要听信外人的一面之词。”
这秦府再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齐氏从没有违背过三从四德的任何一条,就算真的要休妾,把齐氏赶出秦府至少要给出一个可以说服众人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