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妈,有支烟就好了。”老九翘着二郎腿,表情性感而忧郁的看着翻倒在海里的船身。
“水,水头,我这有,我这有!”卡带拂走胸前的鸭绒,把手插到上衣口袋里。
“嫩妈卡带你有烟?”老九没想到自己的梦想竟然这么快就实现了,他不停的看着昏暗的天际,难不成有北极光显灵?
“哎呀呀,卡带你个小子,你竟然还有私货?哎呀呀,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地道。”都这个时候了,大厨竟然还不忘阶级斗争。
“卡带,你可想好了,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假如你从口袋里掏不出来烟,那你就得想办法用你科学的思维来解释了。”我紧盯着卡带伸到口袋里的手,想着这哥们是不是因为刚才太丢人了然后现在想逞能一下。
“我,我”卡带支支吾吾的,手哆嗦着不敢掏出来。
“嫩妈卡带,你个小比养的拿你九哥开心是不是!”老九爆喝了一声,手扬起来作势要拍卡带。
“住手!”卡带的气势从未有过的惊人,他一手扶着岸边的礁石,另外一只猛的从口袋里掏出,高高的举了起来。
所有人都呆住了,这动作帅呆了呀,不过我同时也对他的行为稍稍感到一丝担心,这逼如果装不成,老九估计就得真上巴掌了呀。
卡带的动作维持了足足有20多秒,我暗自摇了摇头,心想这次完蛋了,又要见血了。
“你,你们看!”卡带终于把手拿下来,将手掌摊开。
“我草!”“嫩妈”“哎呀呀!”所有人都震惊了。
卡带手里竟然是一把烟头,满满的一大把烟头!
“狗日的卡带,你他妈的就是耶稣啊!”我激动的差点射了,抢在老九和大厨的前面抓了几只过滤嘴前面烟草长些的。
“红双喜,三五,我草,还有玉溪的!”我兴奋地手舞足蹈,迫不及待的把烟头放到鼻子底下,一股发霉的味道加着淡淡的烟草气,这一刻比新婚夜都爽。
“咔嚓”老九的全自动腰带很应景的打开了,看来老九也兴奋到了极致。
卡带活这么大估计没被人这么称赞过,低着头,嘴角微微扬起,不停的用脚踢着粗糙的沙子。
“嫩妈卡带,在哪里搞的?”老九扒拉了一支万宝路,好久没吸烟了,先弄只劲大的。
卡带清了清嗓子,给我们讲述了一下这些烟头的来历。
原来卡带晚上轮值的时候,实在无聊,就跑去机舱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没想到在机舱集控室最里面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瓶银鹭八宝粥,卡带看了一下竟然还在保质期里,正好趁着我们几个睡着了赶紧喝了,接过打开八宝粥之后才发现里面是满满的一盒烟头,原来这是机舱的值班人员自己制作的一个烟灰缸,卡带一气之下差点扔到机舱污水井里,可是转念一想他妈的这烟头都还挺长的,扔了怪可惜的,就偷偷塞到了口袋里,为了怕我们嘲笑他,一直没敢拿出来,而接下来我们碰到了前来报仇的母熊,这件事就这么搁浅了下来,而刚才老九突然的惆怅让卡带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口袋里的烟掏了出来。
“嫩妈卡带,你小子长大了一定有出息。”老九赞赏的拍了拍卡带的头。
“哎呀呀,没火有个啥用!”大厨发现自己被彻底冷落了,赶紧把凉水泼给其他人,让大家温度同等。
我们这才发现了这个艰巨的问题,老九脸上瞬间布满了愁容,有烟没火,这个问题可是比爱爱时没套套还要痛苦啊!当然我们更痛苦的并不是没有火用来吸烟,而是现在我们没有火来取暖。
刚才的蹦跳狂奔让所有人的血液循环都翻了一倍,只顾着逃命的我们并没有感觉到外部气温有多么的寒冷,而停下来翻动烟头的功夫着实给我们冻成了北极狗。
还好此刻天快要亮了,我们都期待着明日能有太阳,死也要死的阳光一些。
几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红楼的残垣边上,当初储存起来的桦树枝还整齐的跺在那里。
厄运并不是每天都降临在我们身上,月亮姐姐的大姨妈走了之后,太阳公公终于睁开了惺忪的睡眼,飘在高高的天空上,欣赏着地底下的一片残局。
我抢救出来的罐头差不多能吃一周的时间,老九吃了熊鞭估计三天四天的也不用进食了,重新盖一座房子似乎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我们没有黏土,桦树枝也被雪覆盖了,我们只能背靠着太行山暂时住下,墨西哥暖流的作用让这里并没有想象中北极点的那种寒冷,如果没有太大的暴风雪我们应该不至于被冻死,当然所有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晚上必须有取暖用的篝火。
打火机已经挂掉好久了,上一次取火还是依靠的降落伞烟花信号弹,根据救生手册上介绍的,生火似乎只剩下一种方法了,那就是钻木取火,借助木头之间高速旋转摩擦产生的热量引燃木屑,高速旋转摩擦对于我们这些依靠左右手维持生理卫生健康的人来说倒不是很难,可是我们现在的桦树枝似乎并不太适合做取火的工具,而且这种传说中的取火方法需要耐心,毅力还有强大的自信心,他妈的老子如果有这些东西早就考上重点大学了,怎么能沦落到这里。
“九哥,实在不行就把手电筒拆了吧,用电池加根电线先把烟头给点着。”我的提议很得民心,死之前怎么也要先过把烟瘾。
老九有些犹豫,手电筒是我们目前唯一的一件高科技产品了,况且武岛上还有一只威胁我们的北极熊,手电筒关键时候还能防身,万一哪天晚上有船路过,我们还可以拿它来释放求生信号,真要把它肢解掉用来生火,谁心里都有些舍不得。
“嫩妈老二,咱们先试试钻木取火。”老九痛苦的思索了一会之后,选择了传说。
没有图解,没有注释,我拿着两根木棍没有一点头绪,这玩意是互插呢,还是相互摩擦?需不需要前戏?上学的时候老师也没教过呀!
“哎,要是有个放大镜就好了。”我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天上的太阳,自言自语道。
“嫩妈老二,放大镜?”老九接过我的话茬,重复了一遍。
“九哥,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
“哈哈哈!”老九指着海面上的浮冰,大笑了起来。
今天的阳光出奇的好,浮冰上反射过来的光刺的我眼睛都有些痛了,而在我眯眼的一瞬间,突然明白了老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