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统一了意见,这群瑞典首领喊够了,便纷纷安静下来。
之后,维达长老便再次开口:“既然已经决定作战,我们便需要一个带头人——征战时,咱们总得有个领头带队、发号施令的。”
“是这么个理!我觉着,莫苏格尼就挺好,出身名门,又是奥洛夫王的远亲,早些年也跟丹麦人一起打过不列颠,见过大世面,懂得进退。”听到维达长老提议选头领,斯莫兰地方立即有人出声了——眼下的统军首领,ri后必然是瑞典国王,自然要选自己人比较好。
“嘿!难道厄斯特拉的门第和武勇不如莫苏格尼?打不列颠人算什么?厄斯特拉是打过丹麦人的。”
“英雄不论门第,好汉何问出身?若论见识,布姆比尔前去罗马帝国劫掠过,甚至去过萨拉森人地方,难道不比几个守在家里的更出息?”
“要我说,诺拉家的巴伏尔才是真有本事的。光他手里的白熊,就死了四头!”
“厄兰岛的希米尔!你们谁敢当他一剑就站出来试试!”
广场上,来自各地的好汉们纷纷出声,提出自己支持的人选,又纷纷攻击指责他人,表示别人并没有问鼎王位的资格。
看着这样的一片混乱,维达长老便紧紧锁住眉头——若是指望这帮各怀心思,却谁也镇不住别人的家伙中选出一个带头,结果怕是和没人带头并无二致。
这么想着,维达长老便将目光投向卡努特——此时,这个少年正抱着膀子,冷笑着看着场上众人的争执。
皱了皱眉,维达长老也迟疑起来。
照理说,神殿长老们虽然也是地方豪强,可毕竟身份特殊,不能公开表示支持什么人,否则就会坏了规矩,也跌了长老们的身份。
可眼下,诸多豪强各自纷争不已,维达长老最喜欢的卡努特却始终不表态——这样下去,难道要争论上一整天?
就在维达长老越来越焦急的时候,一个声音让他jing神一震:“你们这群人,都闭嘴吧!”
一声咆哮震住了所有人之后,被人推举成为国王的狂暴斗士,厄兰岛的希米尔站出来,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看向所有人:“你们这群人!”
“我脑子不好用,没那么机灵。可我也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谁现在给大家推举带领军队,谁将来就是瑞典国王,对吗?”
“可你们这群蠢货——若是咱们打败了,所谓国王,不过就是下一具尸体而已!你们不想着选个能带你们获胜的,却想要选个和自己亲近的?等挪威人的刀剑落到你们颈子上时,且看是谁救你们xing命!”
听到狂暴斗士这样一连串毫不留情的话语,许多人都羞愧的低下头,另一些人则悄悄的向后站。
然后,另一个来自厄兰岛的战士便站了出来:“希米尔,你这话可不公道——咱们推举你,可不是为了你将来当了国王和咱们更亲近。你的本事,咱们可是知道的。”
“对啊!”
“就是这么回事!”
“你带着咱们,肯定能打赢!”
“撒谎!”面对一帮战士的拥戴,希米尔非但不高兴,反而越发愤怒,“若不是还要对付挪威人,我就该把你们一个一个的捏死,就像捏死臭虫!”
停顿了一下,狂暴战士愤怒的目光扫过所有人:“你们每个人都知道,就在上两年,我吃了败仗!我的队伍遇上了一支刚经过一场血战的队伍,我却没信心击败他们;而我自己和人一对一的战斗,最后也输了!”
“你们都知道是谁打败了我,也都知道他做过什么,却都假装不知道,为什么?”
说着,看着许多闭上嘴默默不语的人,希米尔重重的朝地上唾了一口:“蠢货!”
“你这话说得可不地道。”
叫希米尔这么一逼,许多人面露愧se,也有人不甘的为自己辩解:“卡努特是有本事的,我们都知道。北海各地,他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可传言也未必是真的,我们终归还是更信服自己认识的人。”
希米尔两眼一瞪,张嘴要骂,却又不知该怎么反驳,眨了眨眼,重重的哼了一声:“你爱信谁就信谁。我信卡努特。”
这下,场面上顿时尴尬了起来——各地豪强都拥戴本地的首领,而厄兰岛最出名的首领却拥戴一个乌普兰地方的人,叫那些有心为本地人壮声势的人也不好开口了。
之后,曾经被哥特兰岛的人们推举做国王的老安德烈便开口了:“这话到也好笑——若是我儿子在,我便要我儿子带大家伙去和人厮杀。可眼下我儿子不在,你们就推举我——可我还有女婿在,你们却装作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