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刘宏登基以后,窦妙除了第一次朝会之外,关于政务上的事情便全权交给了刘宏和诸位大臣处理,并未过多插手,她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结合刘宏登基后的所作所为,提拔荀爽、李膺拉拢了世家、党人。
对自己和窦武甚为尊重,说明天子并不排斥外戚。
在众人一次又一次的谏言下,始终不曾拿宦官开刀。
这些种种,无不说明皇帝正在努力维持一个平衡。
窦妙知道,皇帝眼下虽然年幼,但早晚都会长大,而天子成年必然会取回权利,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窦家,自己都不该过多插手朝堂政务,以免与天子生出嫌隙才是。
虽然太后能够废帝,扶持一个听话的皇帝,自己死后呢?没了自己的帮助,万一后来的皇帝清算,窦家也难免会有倾覆之危。
故去的先帝,以及梁家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梁冀当初何等威势,甚至敢于弑君,可结果呢?还不是扶持了一个将自己送进坟墓之人?
皇帝能换,但姓氏换不了,天下姓刘,姓不了窦。
与其日后被清算,所以还不如与眼前这个年幼的天子好好相处,拉进关系,自己也落得轻松。
宫中裁剪开支用度一事窦妙早就知晓,可是天子唯独没有裁剪她长乐宫的用度,再加上刘宏每日都坚持来长乐宫向窦妙问安,与自己也很是亲近,如此种种,不禁让膝下无子的窦妙在这冰冷的深宫之中感到了一丝亲情的温暖。
此时的窦妙是已然真的把刘宏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对待了。
清晨,起身不久的窦妙在女官的陪同下来到长乐宫的后园散步。
窦妙抬头看了一眼清晨的阳光,然后看向身旁的女官,“皇帝快到了,你去将早膳备好。”
“诺!还是像前几日那样吗?”女官问道。
“嗯,吾观皇帝似乎非常喜欢你做的小菜,记得今日多弄一些!”
“诺!”
自从前几日刘宏前来问安,窦妙听说刘宏没有吃晨食的习惯之后,便要求刘宏每日都要来长乐宫吃完晨食之后才能回去处理政务,感受到窦妙的关心,刘宏只好应允,是以长乐宫的女官每日都会为刘宏准备一份晨食。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窦妙掐准时辰,返回了长乐宫。
“太后,陛下前来问安。”
“快叫他进来。”
窦妙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急切,感受到太后语气的不同,那名女官面带笑容,脚踏碎步的向外走去,最近她也发现,太后的心情比之前明显好上了许多。
不多时,在女官的指引下,刘宏来到长乐宫中,然后规规矩矩的向窦妙叩拜行礼。
“臣,恭问母后躬安。”
“朕躬安,皇帝请起。”
虽然现在刘宏和窦妙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但明面上的礼仪还是必须要有的。
礼毕之后,窦妙微笑着看向一旁的宫女,“筱红,快把晨食端上来。”
窦妙则笑呵呵拉着刘宏坐在了桌案前,俨然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
很快长乐宫女官便将晨食端了上来,一一摆放在刘宏面前,样式很简单,就是一碗粥和几个小菜,天子节俭她们也是知道的。
“快些吃吧,还热乎着呢。”
“谢母后,那儿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刘宏便拿起碗筷大快颐朵起来,窦妙慈爱的看着年幼刘宏吃的胃口大开,心中也满是欢喜。
很快刘宏就将晨食一扫而净。
吃完晨食之后,窦妙便拉着刘宏的小手唠起了家常,丝毫没有过问任何政事,而刘宏也明白窦妙的心思,只是说起了自己一些童年的趣事,说到出糗的地方,也是惹的窦妙笑声不断。
此时他们二人似乎不是皇帝,也不是太后,而是一对寻常的母子。
期间,窦妙也多次提出想要裁减长乐宫的用度,但都被刘宏拒绝,而刘宏更是直言,太后乃是国母,侍奉先帝多年,理当享受那些应有的尊荣,这不禁让窦妙感动不已。
“母后,时辰不早了,儿今日尚有事情处理。。。。”
眼看时辰不早,刘宏便起身向着窦妙告辞,想要去处理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