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车师侍子脸色一变,已经许久没有人敢说他是什么“西域蛮夷”了。
从车师国来到雒阳之后,见识了天下最繁华之地,他的内心被极大的震撼了。比起他那总人口只有四千多的车师国,人口数十万的雒阳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国般的存在!
雒阳的人们大多衣着得体,谈吐文雅。而他所接触的那些士大夫,平日里更是风度悠然,温文尔雅,言行之间,无一不彰显着天朝上国的风范。
这些都让车师侍子自惭形秽,而且最让他记忆最深的还是某个世家子弟曾经面带轻蔑地对他说“逊矣西胡,天外之区。虽土物琛丽,然人性淫虚,不率华礼,莫有典书。”
这让车师侍子当时羞愧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汉人远胜过他们西域诸国的文明和强大让他深感自卑。所以那世家子弟的轻蔑的言论,他自己内心中都是认同的。
自那以后,他就将自己原本的衣服全部扔掉,一言一行都拼命模仿汉家士人。以自己“西胡蛮夷”的身份深以为耻。
讨得董卓的欢心之后,车师侍子惊喜的发现,原本叫他“西胡蛮夷”的人渐渐消失了,虽然他也知道是因为董卓之故,但心中也极是自得,一厢情愿的告诉自己他是得到了汉人的认可。
但是,如今“蛮夷”这个词却再次出现在了这个女子的口中,这让他大为火光,脸上又红又紫,仿佛内心中最见不得人的一面被人赤裸裸地挑出来暴露在太阳底下!
车师侍子死死地瞪着那女子,恨不得将那颠倒众生的脸蛋按在胯下狠狠地蹂躏!
“不知姑娘是何家小姐?”
车师侍子脸色阴沉都要滴出水来,他虽然受到董卓的喜爱,但是也知道这个长安城中还是有不少世家是他得罪不起的。
虽然那些大世家的公子小姐出门定然会带有不少仆从,不会像面前这个女子一样孑然一人,但是保险起见,车师侍子还是问了一句。
那女子皱眉道:“什么哪家小姐?我不是哪家小姐,还请你们让开。”
那女子的双眸可以明辨忠奸,而那个车师侍子在她的眼中是黑色的,所以她很是讨厌。
车师侍子在雒阳的世家中游走了数年,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有的,见那女子说的不像是谎话,心中大喜。连客套都懒得客套,****的目光在女子的身上游走,一挥手:“把她给我带走!”
“你们想干什么,快点让开!”女子后退一步,她久居深山,不太懂人间之事。对此也没有多少惧意。
“小美人,你冲撞了我,总得有点表示吧!”车师侍子狞笑着,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下流而灼热地目光仿佛要把女子全身上下都要舔过一遍。
“放开我!”
女子皓腕被人擒住,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惊色。只可惜她并不完整,身体里没有丝毫真气,完全无法法抗。
而远观的平民见那车师侍子似乎地位高贵,也都不敢上前阻拦。
“小美人,我马上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车师侍子托着那女子的下巴,激动地脸色赤红,见那娇嫩而又充满魅惑的红唇,忍不住就想当众亲吻上去。
就在车师侍子的脸离那女子越来越近的时候,一杆画戟从天而降,带有着骇人的威势,钉在了距离众人不远处的地面上!
霎时间尘土飞扬,大地都为之震动!
那车师侍子顿时惊得冷汗直流,色心顿时飞到九霄云外!要是这杆画戟坠落的距离再偏移一点点,他毫不怀疑自己这群人没有一个活口!
“到底是谁?”车师侍子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看向前方,只见有三人骑马缓缓而来。
那三人看起来是两男一女,一男子跨马在前面,另外那一男一女则跟在后面,看起来像是前方那男子的随从。
那为首的青年极是清秀,唇红齿白,玉树临风,冷傲中带有一丝生人莫近的的气质。
那青年走近,手一挥,画戟“倏”的瞬间飞回他的手上。
一见那青年,女子不觉心中一紧,心里不禁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那青年冷淡地道:“光天化日,你们好大的胆子。”
感受到那为首青年凛然的杀意,车师侍子和他手下都忍不住心生惧意,但又舍不得那妖精般的女子,硬着头皮道:“我是车师国的王子,董相国眼中的红人!你,你是何人?”
那青年身后的另一个男子冷喝道:“你不配知道我们将军的名字,识相的快滚,不然此刻定叫你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