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还好没有贸然行动!
望着陈蓦眼中不时闪过的那一抹寒芒,张颌心有余悸地悄然退离了一些,毕竟方才陈蓦那一手缩地。天狼,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震惊,想来也是,任谁发现明明站在平地的自己、突然出现在百丈的上空、并且急速向下坠落,想来都会感到心惊胆战吧,毕竟方才要不是张颌在即将撞到地面的那一刻及时施展其命魂【狰】的力量,或许早已摔成肉饼。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很巧合地,陈蓦与张颌的心底不约而同地响起一声抱怨。
不得不说,虽说陈蓦与张颌都是万人敌以上、武神以下的武将,但是单论实力,眼下的陈蓦或许还要高出张颌一筹,毕竟陈蓦曾前后与世间不少出类拔萃的万人敌、甚至是武神交过手,无论是经验还是技巧,都不是久战于河北一地的张颌可比,但是在命魂上,陈蓦却被张颌所克制。
可以说,在张颌面前,陈蓦的缩地神技简直是毫无用武之地,空有一身力量却无从施展,还要时刻防备着对手不知从何处袭来,不得不说,此刻的陈蓦感到相当的郁闷,毕竟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窘迫的局面。
而比起陈蓦,张颌的处境显然要具有优势地多,可以说,只要他耐得住性子,别在还没探明陈蓦深浅的情况下贸然出手,他的胜算,至少能够达到八成以上。
如果说实力的差距可以用苦练来弥补,但是命魂上的差距,却是无论从什么办法都无法弥补的,就好比曹仁面对颜良,颜良面对陈蓦,一旦命魂被对方克制,其下场,显然是不容乐观。
果不其然,面对着张颌能够克制贪狼的命魂狰,即便陈蓦想出许许多多应对的办法,但是依然无法阻止渐渐落入下风的局面。
毕竟隐身于黑暗当中的狰,实在是比贪狼还要可怕的对手,因为你根本不知它究竟会从什么地方出现,或许是在你面前,或许是在你左右两侧,或许,甚至隐藏在你自身的影子当中,以逸待劳,毕竟人怎么能够甩开自身的影子呢,换而言之,一旦张颌潜入了陈蓦的影子当中,即便陈蓦施展缩地,又如何能将他甩开?
劣势……极大的劣势!
在连续遭到了张颌几次成功的攻击之后,陈蓦的心情已渐渐无法维持平日里的冷静,不得不说,那无形的压力实在太过于沉重,叫他难以承受。
而就在陈蓦陷入苦战之余,司马懿正站在帐门远远望着那片黑暗,虽然他已下令叫所有营内将士不得出各自的帐篷,以防给陈蓦添乱而叫张颌逃脱,但是见陈蓦落于下风,这显然是司马懿始料不及的。
司马懿抬头忘了一眼天空中隐于黑夜当中的那块乌云,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才使得明亮的月光无法找到曹营,从而使得陈蓦在身旁附近的火把、篝火都被张颌熄灭后,便一度因为无法捕捉到张颌的影子而陷入苦战。
望着天空中的那块乌云,司马懿皱了皱眉,表情似乎有点犹豫,但是,在望了一眼陷入苦战的陈蓦之后,他好似做出了什么决定,右手点指,凌空画了几道。
突然间,司马懿面色一愣,他好似察觉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猛然一顿,下意识地抬起头,难以置信望着那片渐渐被驱散的乌云。
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还没画完道符……
究竟是何人暗中相助?
司马懿一脸惊讶地望向四周,顺着传来妖气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却忽然发现在远处箭哨的顶端,站着一位头戴青色斗笠、身穿素白长摆衣服的女子……
似乎那个女人也注意到了司马懿,侧过脸来淡淡望了一眼他,惊地司马懿不禁冷汗直冒。
张宁!
是那个大闹许都天师府的女人……
就在司马懿暗暗心惊时,忽然,那站在远处箭哨之上的女子化作一道清风消失了,这让司马懿大大松了口气,毕竟,他是少数了解那个女人实力的人,别说他司马懿一人,就是一百个司马懿捆在一块,恐怕也无法对那个可怕的女人造成多大伤害。
而当司马懿正伸手擦汗时,他却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轻柔的问话。
“是你师傅叫你来监视妾身的么?”
“……”不得不说,待发现张宁已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身旁,司马懿着实吓了一跳,他小心地抬起头,见张宁脸上隐隐有些不快,连忙解释道,“张小姐的话,小可着实不明……”
“咦?你不是为了监视妾身而来的么?”
“呃?”司马懿愣了愣,迟疑说道,“这个……小可只是受好友邀请,暂任黑狼骑参军一职,张小姐何以会现身此地,小可实在不知……”
话音刚落,就见张宁的眼神一惊,脸上不渝之色尽退,隐约浮现出了几丝绯红,不自然地转过头去,望向远处陈蓦与张颌的交战,口不应心地说道,“哦,是这样啊,看来是妾身多心了,抱歉……”
“不敢不敢……”司马懿恭敬地低着头说道,随即悄悄望了一眼张宁,又望了一眼远处的陈蓦,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张宁显然也注意到司马懿的表情,脸颊上绯红之色更浓,轻咳一声,岔开话题说道,“你师傅最近可还好?”
见张宁岔开话题,以司马懿那识趣的性格,显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免得引起眼前这位不寻常的女子的敌意,毕竟张宁的实力要比张素素更加厉害,而且厉害地多,在张宁面前,即便是张素素也只得服服帖帖,不敢主动挑事。
“呃,前一阵倒是还遇见过恩师一次,不过未曾细聊,想来以恩师……呵呵,小可的恩师,恐怕也不存在什么好与不好的近况吧?”
“说得也是呢!”见司马懿说地有趣,张宁掩嘴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