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人,竟然……
陈蓦越看越感觉心中难以认同,也难怪,毕竟眼前的诸葛亮与他心目中的神人形象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莫不是同名同姓?
陈蓦面容古怪地猜测着。
而就在陈蓦暗自琢磨的同时,唐馨儿听说诸葛亮兄弟二人尚未食饭,便请诸葛亮在篝火旁坐了下来,看得出来,她似乎很喜欢这兄弟二人,尤其是诸葛均。
看着她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糕点分给那兄弟二人,因那个小家伙贪食噎到,又急忙取来水囊,可谓是照顾地无微不至。
也难怪,毕竟唐馨儿如今已年近双十,倘若她与世间寻常女子般早早结婚生子,此刻她的骨肉恐怕也已是诸葛均那般大小……
望着唐馨儿又好气又好笑地用手绢为诸葛均擦去脸上所沾的糕点碎末,陈蓦这才恍然大悟,他这才明白,她想要的究竟的是什么……
这位曾经的太子妃,她想要仅仅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但是……
陈蓦不觉有些头疼。
其实到了如今,他对于唐馨儿以及张素素之间的感情多少也有些明悟了。
他对于张素素的感情,似乎并非是普通男女之间的爱情,倒像是兄长对妹妹那般的呵护和溺爱,不忍心让她承受痛苦,也绝不容许别人欺负她,其中几乎不掺杂多少儿女私情,尤其是当遇到了唐馨儿后,这份感触变得尤其明显,
当然了,虽说如此,但是有时张素素故意为之的挑逗,也让陈蓦有些难以把持,毕竟张素素实在可谓是天下绝色。
其实说到底,张素素对于陈蓦的感情,恐怕多半也源于当初逃亡时对陈蓦的依赖,失去了所有至亲的她,早已将陈蓦当做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何谓最亲近的人?
除了血浓于水的至亲外,恐怕也只有夫妻了。
而这个时候唐馨儿出现了,而且似乎有着要将陈蓦抢走的迹象,这让张素素如何容忍?如何能善罢甘休?因为她已经习惯了对于陈蓦的依赖,如何能将陈蓦拱手让给别的女子?
或许,有时候张素素之所以以情挑逗陈蓦,无非也是向他表露心迹:那个女人能为你做的,我一样可以为你做,可以与你成婚,也可以为你诞子。
与其说是爱,倒不是说是赌气的成分占绝大部分。
如今陈蓦与唐馨儿成婚有两月余,却始终未曾圆房,恐怕多半也有顾及张素素感受的意思在内,因为当初在颍川时,陈蓦是决心从此不再过问黄巾之事,这才与唐馨儿成婚,谁会想到成婚之后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呢?
或许有人会说,这种事只要说明白就行,但是关键在于,张素素似乎分不清她对陈蓦的感情究竟是单纯的依赖,还是真正的男女之情,如果陈蓦将此事说明白,无疑会伤害到她,伤害到那位命运坎坷的女子,再者……
恐怕陈蓦心底多半也喜欢当年在长社黄巾大营所遇到的那位清纯可人的女子……
望着一脸母性慈爱模样的唐馨儿,又回想起下蔡城中的那位,陈蓦微微叹了口气,取过唐馨儿带来的酒壶酒壶,为自己倒了一盏,正要一口饮下,却愕然发现酒盏中的酒水在篝火的照射下竟是鲜红一片,如同人血一般。
“……”
陈蓦顿时就愣住了,端着酒盏死死盯着那酒盏中的酒水。
似乎瞧见了陈蓦的不对劲,唐馨儿诧异问道,“夫君?怎么了?”
陈蓦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睁开眼,再望向酒盏中的酒水时,却见杯中酒水一如既往清澈淳厚,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
“呼……”
太过疲倦了么?
陈蓦揉了揉眼睛,一口将酒盏中的酒水饮下,正要斟酒,却见对坐的诸葛亮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略微一皱眉,沉声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或许是被陈蓦潜在的气势所慑,诸葛亮连连摇头,拱手致歉道,“学生失礼,望足下恕罪。”说完,他心中暗暗诧异。
观他面上表情,似乎是看出了一些什么,却碍于陈蓦的气势不敢明言。
也不知过了许多,四个人将那十余鱼烤鱼分食完毕,诸葛亮起身向陈蓦与唐馨儿告辞。
“承蒙两位款待,学生与幼弟感激不尽,只是家兄此刻恐怕尚在下蔡城外等候,为免家兄着急,学生与幼弟暂且告辞……”
见诸葛亮二人要走,唐馨儿眼中露出几分遗憾,毕竟她着实喜爱诸葛均这个胖乎乎的小家伙。
想了想,她转头对陈蓦说道,“夫君,天色不早了,我等也回城去吧,顺道送送他兄弟二人,如此深夜,荒郊恐有野兽为祸……”
“这,两位实不必……”
还没等诸葛亮说完,便见陈蓦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好!”